司马迁忍不住插口:“可是,咱们朔方城四面平坦,根本就没办法设伏、包围啊!”
杨川没好气的笑骂一句:“你这个红脸司马迁,那么多书都读到猪脑子去了?”
“谁说一座四面平坦的城池就不能打埋伏、打包围战了?”
“你们看看,咱们用耕地灌水的办法,让匈奴骑兵眼瞅着百万亩良田却只能干瞪眼,这样一来,这座朔方城自然变成了唯一的那块肥肉,匈奴人想要撕咬一口,便不得不源源不断的被吸引过来。”
“然后,咱们的优势可不就凸显出来了?”
司马迁、东方朔二人默然不语,杨川所说的‘优势’,自然指的是城池防御,在这一方面,农耕文明从来都很擅长。
“可是长宁侯,咱们朔方城里不过一千郡兵,”司马迁忍不住说道:“就算加上城中百姓妇孺,那也扛不住一两万匈奴人的猛烈攻城,他们虽然是以骑兵为主力,可是,跟咱们汉人打了这一两百年的仗,那些匈奴人也学会了制作云梯;
上一次雁门失守,便是城中守兵不足,被两万余匈奴人附蚁攻城,导致城池被攻破,死伤七万余百姓。”
东方朔也点头称是,道:“那些匈奴人凶残而狡猾,他们往往会先掳掠一大批咱汉人百姓,犹如驱牛赶羊般,逼迫他们先行攻城……”
杨川摆摆手,笑道:“这些我都考虑进去了。”
“只要护住新垦屯田,本侯便可以放开手脚,跟他们打一场硬仗,两位放心,我不会瞎整的……”
……
因为没能去成漠北,身为郡太守的杨川回来了,故而,之前的一些布局和后手,便也需要略微加以调整。
杨川一边令人日夜不停的耕地、灌水、深耕道路,一边督促数百名工匠,打制了大量的架子车、独轮车,在短短三两日后,朔方郡便开始修路了。
跟以往的修路不同,杨川的法子更加简单、粗暴。
道路深耕后,往上面浇了水,并不是直接开始夯基,而是将源源不断搬运过来的‘三合土’铺上厚厚一层,这才开始想办法硬化。
路基硬化的手段也很简单,就是利用十几个巨大的石磙子,在牲口与人力的拉拽推搡下,一遍又一遍的碾压。
尔后,在硬化好的路基上,铺设一层碎石、河砂。
紧接着,一条由羊毛绳子、简陋木架、铁制滑轮等构成的‘索道运输线’上,源源不断运来一种名为‘水泥’的粉末,混上一些河砂、清水,搅拌均匀后,一股脑儿的倾倒在路面上。
这种名为‘水泥’的矿石粉末十分神奇,在混合了河砂、清水后,再倾注到路基上的上,过上两三天后,竟然会变得比石头还要坚硬,简直匪夷所思!
负责督工的司马迁、东方朔二人都看呆了。
如果,这种水泥能够应用在城池的修筑上,仅凭这一份坚硬,便足以称得上‘固若金汤’了……
二人知晓杨川脾性,却也不敢多问。
因为,问就是杨氏秘方,你想干嘛?
大家发现,自从杨川从鸡鹿塞回来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不再如以前那般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而是通宵达旦的开始忙碌起来。
一郡之地,下辖十县,一大摊子烂事忙不胜忙,搁在以前,他差不多就是一个甩手掌柜的,什么事情都会交代给别人去办理。
现在,这一个阶段,他事必躬亲。
“这都过去七八个日夜了,才修筑了不到百里道路?”
“抽调五千名军户过来,加快速度!”
“此外,打制战车的木料不够,让伐木队的加快速度。”
“扩充运输队,将所有的牲口、车驾都派出去,务必在匈奴人进攻前,打制出足够的战车!”
“给百姓妇孺使用的手弩、兵刃和夹层皮甲,必须想尽一切办法赶制出来,第一时间分发下去,并让所有十三岁以上、七十岁以下的百姓人,都要经过一次正规训练!”
刘满、织娘、娜仁托娅等人的‘学业’不得不中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