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不着急。”郑皇后倒是平静下来,“咱们东边的银矿马上就能开采,到时不缺银子,江南这边便可以放一放,也叫‘船员们’歇息几日,还有,我写一封信,你叫人送到北边去。”
草原上也是该动一动了。
不消片刻,永昭帝来了椒房殿,帝后言笑晏晏吃过晚膳,隔日早朝过后,三道圣旨八百里加急发往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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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政使衙门里,最后一道圣旨念完,南若和裴定高几乎同时捂住了傅卓的嘴。
传旨官一路急行被带下去休息,等人走远,两人这才放开手。
傅卓嫌弃地擦嘴:“我不是傻子好吗?”
他冲动归冲动,还没傻到当着传旨官的面质疑圣意,何况还有常青常公公在。
说完沉默下来,南若和裴定高也沉默。
张谷、赵敏安、李昂是谁,不过是几个放在台面上的白手套,孙石怕也不过是被退出来的替罪羊罢了。
织造局真正的管事没有一个被问罪。
他们逼死了杨焘,不知害了多少百姓家破人亡,竟然只一个补上缺漏就完了?!
多么轻飘飘,说好的爱民如子呢?
南若心头蓦然升起一股恨意,可笑的,这股恨意竟不知该对着谁。
作恶的官员?一言九鼎的皇帝?或者皇后?
不,他们不是根本。
“去办吧。”太子打破了沉默,他还算平静,只有些意兴阑珊,向谭瑛与常青摆摆手,“既父皇传孤速速回京,便早些解决,早些启程。”
大家沉默着回去收拾东西。
南若叹了口气,其实也不意外,该猜到的,只派了谭瑛来,连个督导的官员都没有,如今的銮仪卫还不是叫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常青说是皇帝身边亲侍,实际只能做个监督记录,太子名头是大,可他未入朝参政,也没有被赋予决策权,只吉祥物罢了。
他们这些伴读更不算什么。
从一开始永昭帝就没有想彻底整治,只震慑罢了,或许与郑皇后也有些干系。
只可惜了杨焘和死都不知为何而死的百姓。
太子给了他们三日时间,让他们该走亲访友的走亲访友,想逛一逛江南的去逛一逛。
南若便带上礼物去绍阳宋府走了一趟,许是碍于太子威名,没有什么狗眼看人低的糟心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