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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第1页)

“你已经麻烦大了,”我向费克多指出,“你再来这一带开车,最好保持在一档,而且转弯要打灯。”但我(挥舞着水管)知道,他得先修理好方向灯。

就在这时,有位老太太走到屋外来观察这场混乱。她立刻认出我,我在她家的街角逮着过很多人。“啊,你真厉害。”她喊道。我对她微笑,她摇摇摆摆走过来,途中停步,眯眼看她修剪得颇为整齐的草坪,玩具运土车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以明显的厌恶拾起它,拿过来交给我。我把玩具和货车尾灯、方向灯的玻璃及塑料碎片,都放在货车上。这是个干净的小区;我最瞧不起乱丢垃圾。不像在大马路上锻炼的时候,放眼望去,都是垃圾。我把其他几根水管也都放回车上,又用我仍握在手中的长水管(像战士手中的标枪),推推掉在路旁的螺丝起子和铁丝。费克多把它们收齐放回抽屉。他修理水电的本事可能比开车高明,我想道;十字扳手在他手中显得十分趁手。

“你该不好意思。”老太太对费克多说。他瞪了她一眼。

“他是最坏的。”我告诉她。

“你看看,”老太太说。“你是个大男人,”她对水电工说,“应该知道分寸呀!”

费克多退入车厢,看来颇有先拿扳手砸我,然后跳上车,倒车碾过老太婆的意图。

“小心驾驶。”我对他说。等他安然上了车,我才把最后一根水管也放回货车上,然后搀着老妇人,沿人行道走回去。

货车带着橡胶的焦臭味和骨头脱臼的怪声驶离路旁,我从老太太脆弱的手肘骨上感觉她在发抖;她的恐惧传染给我,我这才想到,像这样激怒一个人,是多么危险的事。即使隔着五条街,我都还听得见他疯狂地横冲直撞,我为靠近马路边所有的猫、狗、儿童祈祷。我想道,现代生活比起过去,困难度至少增加了五倍。

我想我该停止扮演对抗超速驾驶的十字军。我太过分了,但他们也惹我生气——那么不小心,那种危险、不检点的生活方式,感觉上直接威胁到我自己的生活和我孩子的生命。我一直憎恨汽车,也讨厌愚蠢的驾驶员。看到有人拿别人的生命冒险,我就不由得怒从心起。让他们开快车——到沙漠里去!市郊住宅区不是户外打靶场!让他们跳飞机,只要他们高兴——但是到大海上去跳!不准靠近我孩子住的地方。

“没有你,这一带会变成什么样子喔!”老太太大声说。我记不得她的名字。没有我,这一带说不定还宁静点,我想。也许会死气沉沉,但保证比较宁静。“每个人都开车那么快,”老太太说,“幸好有你在,有时候我真担心他们会撞进我的客厅呢!”我的焦虑竟然跟八十岁的老人相同,真教我尴尬——我的恐惧更近似他们紧张、衰老的愁绪,而不是我前中年期同侪的正常焦虑。

我的人生多么单调!我边想边扶老太太走回她家门口,带她避开人行道上的裂缝。

然后水电工回来了。我还以为老太太会死在我怀里。他开到人行道上,从我们身旁冲过,车开上老太太的草坪,压倒了细弱的树苗,一个急转弯车子差点翻覆,顺带把一丛相当大的灌木连根掘出,还掀起一片约五磅牛排大小的草皮。然后他就沿人行道逃窜而去,再度在我家附近肆虐;我看到暴戾的水电工在道奇街和福隆街口跃下人行道——从后面擦撞一辆停着的车,强劲的力道撞开了后车厢,在空中上下摇晃。

我扶持吓坏了的老太太进门,便打电话给警察——还有我太太,叮咛她让孩子待在屋里。水电工发狂了。我这算是帮邻居的忙吗?我想道:把疯子逼得更疯狂。

12海伦的决定(12)

老妇人坐在塞满家具的起居室里、一张变形虫花样的沙发上,像一株植物般小心。费克多再度回头——这次开到距起居室突出的角窗只有几英寸远,穿过栽植矮树的煤渣花圃,喇叭按得震天响——老妇人动也不动。我站在门口,等候最终的攻击,但我又觉得最好不要现身。我知道费克多只要看见我,准定会把车开进屋里来。

警察赶到时,水电工在冷山道与诺斯街的十字路口,为了闪避一辆旅行车而翻覆。他折断了锁骨,虽然货车横倒地上,他却坐得笔直。他没来得及爬出上方的车门,但也许他没试。费克多好像很镇定;他在听收音机。

从那次起,我就尽量不向超速驾驶员挑衅了;如果我察觉他们对于我拦下和指责他们的坏习惯,感到不悦,我就扬言我要报警,然后尽快离开。

虽然后来得知费克多有很长一串暴力倾向、反应过度的前科,我并未因此原谅自己。“听着,你逮着那个水电工是好事。”我太太说——她通常会挑剔我惹是生非的个性。但我只想到,我把一个做工的人逼疯,要是费克多狂性大发时,撞死一个小孩,那是谁的错?一部分得由我负责,我想。

在我看来,现代社会上,要么每件事都是道德问题,要么就再也没有道德问题。要么根本没有妥协,要么就只有妥协。我不受影响,继续我的守望。不能松懈。

什么也不要说,海伦告诉自己。亲亲他,揉揉他;尽快把他弄上楼,等一阵子再聊这篇该死的小说。等很久以后,她警告自己。但她知道他不会依她的。

碗盘洗好了。他在她对面坐下。

她试着给他一个最妩媚的微笑,告诉他:“我要跟你上床。”

“你不喜欢?”他问。

“我们上床再谈。”她道。

“他妈的,海伦,”他道,“这是好久以来我第一次完成一篇东西。我要知道你的想法。”

她咬住嘴唇,取下眼镜;她没有用红笔做任何记号。“我爱你。”她道。

“好啦,好啦,”他不耐烦地说,“我也爱你,可是我们随时都可以打炮。这篇小说怎么样?”她终于放松了;她觉得他以某种方式释放了她。我努力过了,她想道,觉得大为轻松。

“去他的小说,”她道,“不好,我不喜欢。我也不想谈它。你对我要的东西不当一回事,很显然。你像小孩子吃晚餐——先拿自己要的。”

“你不喜欢?”盖普道。

“噢,写得不算坏,”她道,“但没什么实质。太琐碎。就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东西。如果你在为更大的作品暖身,我很想看看那个东西——等你开始动笔。但这真的什么也不是,你一定也知道。你一挥而就,不是吗?这种东西你用左手也能写,不是吗?”

“蛮好玩的,不是吗?”盖普问。

“嗯,是好玩,”她道,“但是就跟笑话一样,一句话就讲完了。我的意思是,它算什么?自嘲?你还不够分量,你写的还不够多。这篇东西太自我中心,自以为是;除了你自己什么也没写,真的。蛮可爱就是了。”

“王八蛋,”盖普道,“可爱?”

“你常批评人家写得不错,但什么也没说,”海伦道,“好啦,你说这篇是什么?它绝对不是《葛利尔帕泽寄宿舍》;它不值《葛利尔帕泽寄宿舍》的五分之一,甚至十分之一。”

“《葛利尔帕泽寄宿舍》是我写的第一篇重要作品,”盖普道,“这篇完全不一样。它是另一类型的小说。”

“没错,一篇言之有物,一篇言之无物,”海伦道,“一篇写的是人,一篇写的是你。一篇神秘精确,一篇只卖弄机智。”海伦的批评机制开始运作后,对方往往只有挨打的分。

“拿这两者互相比较,不公平,”盖普道,“我知道这一篇格局小。”

“那我们就别再谈它了。”海伦道。

盖普闷头想了一会儿。

“你也不喜欢《戴绿帽的第二阵风》,”他道,“我看我的下一本书你不见得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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