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溪面色微动,心中愤然,手里悄悄捏了飞鸢,高喊道:“穆迁,多谢今日相助!待他日你姐姐我脱困必定去妖界找你。”话落,池溪一甩手中木鸢直奔天际。
穆迁脸色一僵,没想到被将了一军,果然来追池溪的人一见池溪离开统一都将矛头对准了他。
……
才到沙漠边缘木鸢就已耗尽灵气,池溪试了几次都没能聚气成功,只好将它丢在路边继续前行。
池溪精疲力竭地向沙漠中行走,此时的她发髻凌乱,衣裙污脏,连提着剑的手都沾满了血泥,但专注逃命的她也未注重这些。
她丹田中的魔种正时起时歇地掠夺灵力,但仅仅支撑她行走,除此之外,她已经多余没有灵力施展一个小小的清洁术。
忽而起风了,飞沙渐起,池溪她牢记着与小师弟约定,目光坚定的向前走着,穆迁的背叛使她知晓,在这偌大的三界中,除了小师弟,她再无人可信,也无路可退,眼下她只能坚信,不能迟疑。
可她用尽全力向前跑去的,又只不过走出了人界边缘两三里,只叹她灵力稀薄,若不是她体内的魔种为她吸收着灵力,可能早就淹没在这黄沙之中了,或者根本跑不出人界。
终究比不过灵力充沛,一心除魔的宗门世家,不出须臾,剑声、刀声随着风声透过漫天黄沙而来,不多时便有一把剑拦住池溪去路。
横在她前面的是池渊的问心剑。
她没想到率先向她索命的人,既不是因逐风令而热血澎湃之人,也不是秉承除魔卫道的宗门世家,而是从邪修刀下将她救出的师尊。
“师尊。”池溪还是唤了他一句,她看着池渊,开口问道,“仅仅因为他们说我是魔,便要将我赶尽杀绝么?除此之外,我究竟何错之有?”
“自你带我进入宗门那日起,我扪心自问并未放过一丁点错误。”
池渊没有回答,只是漠然地动了动手收回剑,他身后乌压压跟来一大批人。
池溪见他没有下一步动作,怀着最后的希望问道:“师尊,你可愿信我一次,我并非是魔,而是我体内有魔种,才会如此。”
“魔种?又在编制谎言骗我。”池渊一改神色冷冷的道。
“什么魔种!无稽之谈,大家千万不要被她骗了!”
“就是,快说混进人界究竟有何目的!”
“杀了她!”
池溪轻轻抬了抬剑,仿若叫嚣的众人不存在般,她早该长记性,暗牢那日之冻足以让她知晓解释无用,她失去了最后的信心,看着池渊,眉眼中露出一抹讽意,“你曾说无论我变成什么模样,都会护我一生平安顺遂,可如今呢?”
池渊听闻,似乎回想起了一些往事,但只是恍惚了片刻,像是不愿与她交谈一般,默不作声地将他人的攻击抵挡下来,偏首看着蠢蠢欲动的众人厉声道:“她纵使是魔,也是我玄剑宗之人,她的命是我救的,也只能我拿回来。”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