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森·杜兰特颓然地笑了笑:“没想到吧?手里有兵,就能让那些大贵族听话。我们低调了这么久,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
凛冬心下了然,武山花园里的人是墨森·杜兰特,不是布拉顿·斯隆。
帝国议事长都要听杜兰特的部署。
“你有什么本事?不就是因为你是玄家人吗?如果是我手握重兵,哪里还轮得到奥尼斯家族做这个皇帝!”杜兰特统领突然兴奋地站起来,走到玻璃前面,他这副癫狂的模样和索尔德很像,“对啊,行刑者,你到底是为什么要做这个元帅?你有坦托军团,你有实权,安庭·奥尼斯那个废物小皇帝对你言听计从,你……哈哈哈哈!我明白了,做皇帝有什么意思,你已经有整个奥尼斯帝国了啊!!”
凛冬看着他笑到发抖,笑到软在白色的地板上,在地上抽搐。
等这个男人停了下来,仰躺着喘着粗气,他才又问了一遍:“是谁告诉你的?”
墨森·杜兰特看着他,半晌才说道:“你是真的不在意地位和权力吗?哈哈哈哈!”他笑着笑着就不笑了,脸上不可置信、失望、愤怒和挫败的表情交织在一起,喃喃道,“你、玄家……看来我祖父说的没错……帝国……只有玄家了。”
杜兰特统领虽然疯狂,但也是一个“能将秘密带进坟墓”的硬骨头,审问没有任何结果。
“你没有别的要说的了吗?”凛冬问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墨森·杜兰特。
“没有。”杜兰特统领的手臂静脉上扎着预留针,阿斯加德号随队军医往里面注射了肾上腺素,以保证这个人在审讯的过程中昏过去时能再醒过来,全程保持清醒。
他感受着凉意从静脉输送进去,笑道:“你别白费功夫了,送我去帝国法庭吧。”
凛冬一直站在旁边,闻言反问道:“帝国法庭?”
杜兰特虚弱地说:“怎么?我这种战犯不用上帝国法庭吗?”
凛冬:“不用。”他已经换上了坦托元帅的军装,黑色的没有一丝褶皱的长军装很合体,腰那里用黑色皮带束紧,将他劲瘦的腰部线条勾勒出来。
他蹬着黑色长军靴往前走了两步,站在墨森·杜兰特的面前。
军医收拾了注射器,推着浮空式处置台出去了,审讯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和琉璃。
副官自觉地跨立站在门口,像是在替主人守着门。
墨森·杜兰特有些紧张,咽了咽口水,盯着面前的男人:“你想干什么?”
凛冬:“我和阁下有些私人恩怨。”
杜兰特吃惊道:“私人恩怨?我、我甚至只见过你一次!哪儿来的私人恩怨!?”
凛冬说了个名字:“左辰。”
“左辰?”杜兰特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名字,惊讶道:“你认识左辰?”
凛冬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说道:“因为你,他最亲密的战友死在了黑洞里。还有,因为你,他不得不在穆迪星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
冰冷的语气令墨森·杜兰特遍体生寒:“这是……我和左辰之间的事,你为什么要说是私人恩……”
他突然停了下来,想起左辰的取向和那个神秘的无法解密的量子通讯器,又看看凛冬的表情,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秘密:“私人恩怨……哈!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凛冬自然不会回答。
“那个小子,哈哈哈!真是贵族的命!”杜兰特笑道,“你知道我们是从哪里捡到他的吗?”
凛冬愣了下,想听他说下去。
杜兰特:“你看他的脸,偏航星系有东方面孔的人种吗?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他本该是个贵族……”他像是知道了什么笑话一样,被束丨缚的身体笑得发抖,开出条件,“想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我要上帝国法庭,等我上了帝国法庭,我就告诉你!”
“不需要。”凛冬拔出腰间的军刀,正是那把悬在所有帝国贵族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银色的刀刃看似纤细,实则极为强韧,由于过于锋利,在灯光下显得透明,闪着令人胆颤的寒光。
他盯着自己和丈夫共同的仇人,双手握住刀柄,淡淡地说:“帝国法庭你去不了,因为你已经在反抗中中弹身亡了。”
“!!”墨森·杜兰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感觉到脖子上一凉,天旋地转间,咚地一声轻响,他在地上侧着看着自己被捆在柱子上的身体,脑中仅剩一个念头: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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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加德号会议室中,琉璃理智且专业地汇报着战况:“杜兰特家族余孽在一个叫博多的上将带领下负隅顽抗,而且他们部署在其他星系的帕尼什军也参与进来,开始与咱们打起了游击战。”
在座的军官们都愤愤不平:“又是游击战!有本事正面跟坦托军团交锋!”、“就是!一帮孬种!”
“玫瑰星云战役”开战以来,除了第一场在萨达要塞的战役是痛快的,其他要么是追击,要么是游击战,打得畏手畏脚,让人心烦。
凛冬没有理会手下军官们的抱怨,问道:“具体情报。”
琉璃:“杜兰特这些年培养了很多士兵,帕尼什军人数超过了一百五十个军团,其中精英军团五个。”一个军团三千到五千人,一百五十个军团就是五十万人,远远超过帝国律法规定的十个军团的人数,“另外,据保守估计,帕尼什军占领的星系超过六十个,并在当地培养了自己的势力,这部分数据无法估算,已经形成了一条很长的战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