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入医疗舱,滑门贴着他的脚后跟关闭。
先知大人满头满脸的血,在黑色的皮肤虽然不明显,但是能看到反光,白色的袍子上也跟开了花一样,都是血迹,看着触目惊心。
一名医生正在用镊子一点一点地把扎在他头脸上的碎玻璃拔下来,另一名则给他的伤口消毒。
“怎么搞成这样子?”鸫问站在一旁的拿药瓶当保龄球玩的路马。
杜鲁想说话,但嘴一动就扯到伤口,只剩哀嚎。
为了避免形象受损,他只能咬着牙闭着嘴干瞪眼。
路马解释道:“嗐,这不是后有追兵吗?我担心我打不过那些巾帼英雄,就想破窗而出。没想到杜鲁大人他……他比较心急,直接用脸撞碎了玻璃!嘶!看着就疼!”
他龇牙咧嘴地做着鬼脸,好像扎了满脸玻璃的人是他一样,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我都来不及阻止,你说这!哎……其实用刀柄、枪托都可以,干嘛非得用脸呢?杜鲁大人,我就想问问,是不是德墨女神当时给了您什么启示,让您这么做的啊?”
“明明是你……你绊了我!”杜鲁想破口大骂,但是碍于形象,路马又是鸫的手下。他现在还不能跟鸫撕破脸,只能忍气吞声,气得发抖。
他的眼神要是能杀人,路马恐怕死了八百回了。
“怎么是我呢?我当时离您可有段距离的,您别冤枉我!我腿没那么长。”
妮兰死后,路马对宗教没有了任何好感,尤其松青会在做和加斯科因一样的事情。
现在因为鸫有命令,所以只能暗地里使个坏,没要了这个狗屁先知的命。
杜鲁幽怨道:“当时就你我在通道里……而且你翻出来后还踩了我几脚!”
路马嘴里发出噗的一声,差点笑了,还好及时绷住,憋笑憋得脸部肌肉抽搐。
他性子很直,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你要真有神力,能他妈的受伤吗?你的圣光呢?你的女神呢?骗骗偏远星区的无知百姓也就罢了,别想拿这些低级的手段糊弄我们!”
这番话是当着两名医生说的,杜鲁颜面受损,推开医生给他消毒的手,胸口剧烈起伏,着实是被路马气到了。
“来人,把他给我关起来!”鸫他不能动,路马他还不能动吗?
门外的松青会成员冲了进来,但是路马一堵墙一样的魁梧身形直逼得他们停下了脚步,戳在原地面面相觑,迟迟不敢动手。
鸫走到路马身边,松青会的成员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给他让出空间。
他突然声调不高,冷冷地说了句:“杜鲁,我还在这儿呢你就想动手?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两名医生震惊地忘了手头上正在做的事情,生怕漏掉什么细节,目光钉在鸫的身上,恨不得把他剖开,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构造才敢对先知大人说出这种话。
杜鲁听到这句话心里猛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