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帝星明显跟他想象中不一样,他绕了三条街,都没有找到一个酒馆,起码没有找到一个他认知范围内的酒馆。
那些看着像酒馆的地方,大门都比他在梅赫塔号上的房间大好几倍,门把手甚至是纯金的,门口站着穿着燕尾服的门童。
他不是没见过世面,但帝星还是让他不太适应。
最后,他从一家商店买到了酒,坐在街边,在路人奇怪的目光中喝了一口。
不得不说,帝星度数最高的酒确实够劲儿,烈酒入喉,一路从口腔烧进食道,最后在胃里点燃身体。
他回到广场旁边的公园,在没人的树林里脱掉了戏服,随手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坐在木质长椅上点了根烟,就着烟喝酒。
酒喝了三分之一,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因为恐惧和紧张产生的僵硬已经缓解了不少。烟和酒的刺激让他找回了熟悉的感觉。
他要找的人应该就在广场对面的高耸的大楼里,他不能再逃避了。
突然之间,天空暗了下来,一排排的带金龙徽标的军用飞行器悄无声息地从树梢上掠过,他直觉有变,把烟头一扔跟着往广场那边跑。
果然,马路另一侧,议事院台阶下,大批坦托士兵从飞行器上下来,在广场上形成包围和警戒。
凯格在围观的人群中,被坦托士兵驱赶疏散。兵荒马乱中,他瞥见了双行,他的戏服很显眼,一脸茫然和恐惧地被坦托士兵从台阶上带了下来。
他现在帮不了双行,跟着疏散人群,趁坦托士兵不备,闪身进了广场旁边的一条小路,几步蹿上墙外的防火梯,身体贴在二楼的门上,躲了起来。
这栋楼和所有广场附近楼里的住户都已经被疏散了。
凯格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等人都走光了,他才顺着防火梯爬到楼顶。
议事院外面,黑色军装的坦托士兵围住了一群人,他从这群人的行为和口号中判断出,这是场政变。
他掏出迷你反追踪望远镜,对准了议事院。
双行手足无措地站在人群之中,想跟旁边的坦托士兵解释,他跟这些人不是一伙的,他完全不知情。
人群突然亢奋起来,喊着要让奥尼斯家族下台的口号,开始疯狂地进攻坦托士兵。
双行被推来挤去,根本没机会再辩白。
凯格也没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被激动的人群推倒在地。
坦托军士兵虽然现在没有还手,但逮捕这群人也是迟早的事,双行被抓是注定的。他计划先回到轨道上,在飞船上联络队友,再一起想办法救人。
他正小心翼翼地观察台阶下的事态,望远镜稍微抬起来一点,他瞬间感觉浑身血液都被冻结了起来。
他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连望远镜都拿不稳了,激动、愤怒、恐惧和仇恨将他裹挟,他的左手紧紧抓着房顶边缘的砖石,甚至要将砖石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