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濂抹好药就放了她,“哑巴儿,被蚊子叮了不吭声,要我发现?”
傅晚凝抿住唇,乱着声道,“奴,奴才皮糙肉厚……”
魏濂很不客气的笑起来,低头从药箱里拿出一瓶伤药道,“不是说给我洗脸?”
傅晚凝沉默的点一下首,而后跑出去把水盆捧进来。
魏濂拉出凳子坐好,看她拧干净毛巾轻手揩着自己的脸,面上谨慎的像是在做一件艰巨要事,他笑问道,“以前在家里没做过活?”
“唔,”傅晚凝想都未想吱了一声,吱完再看他,他果然笑得意味深长,她就知道自己应错话了,赶紧胡加了一句,“做得少。”
她擦好脸,魏濂把药给她,道,“想家吗?”
傅晚凝揭开药瓶,伸着小指勾出一点给他搽,“不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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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二十三个串儿
十几岁离家的人哪能不想家,再生分那也是家人,她说不想家十有八九是假的,又或者她想的家不是黄田村那个家。
魏濂拿下她的手,往她背上拍着,“半大的人了,稀里糊涂的,你爹娘送你进宫里你也不怨吗?”
傅晚凝犹豫的看了看他,只觉这个时候他的面容不再显戾气,竟渗出一种温润如玉的祥和,她瞅多了心口发紧,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钝感又浮上来,她愣声道,“怨不到了。”
魏濂的手停住,须臾发出叹息,“到底是心里存着芥蒂的,成了太监就算不得正经男人,下头短一寸,男人讥笑女人看轻,谁都不把太监当人。”
他的神情带着哀伤,这话听着是说她,又何尝不是在说他自己,再大的权力弥补不了身体的残缺,他爬到如今的地位,背后的艰辛又有几人能体会。
傅晚凝彷徨一阵,手一抬覆在他的肩上,磕巴着道,“……奴才往后都孝敬您。”
她本分的很,见着可怜人便会生同情,哪怕是现在这样身份不对等的情况下,她也萌生出善意,她的皮囊柔弱,却能对比自己强大的人展露怜悯,这是魏濂在沉浮后宫的女人们身上从未见到过的烂好心,当真受用。
“我才二十二,不兴收你这么大的干儿子,你还是歇了攀爬的心思吧,”魏濂揶揄道。
太监去了根没法传宗接代,赶时髦的便会瞄着顺眼的小太监收做干儿子,一来明里叫着好听,二来也是防老,到年纪出宫后还能有个儿子赡养,体面又顺当。
傅晚凝尴尬转过脸,朝后移两步道,“奴才没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