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濂按一下头,瞧傅晚凝面色尴尬,便让香阁关了窗户。
他给她续着茶水,道,“吃不下就别吃了。”
傅晚凝神情上还留有怔忡,“他们,不是秀才吗?”
“文人相轻,秀才到一起,大家一样儿的水平,那些书上糊弄人的话他们最是不信,直白的脏话他们比谁都会,”魏濂擦去她唇边的糕屑道。
傅晚凝饮着茶水,转而道,“那个秀才要真买了考题,确实对其他人不公。”
魏濂微笑,冲屋顶吹了一声口哨。
一个番子自窗外钻进。
魏濂淡淡道,“跟着陆子兆,看看他有什么秘密。”
那番子领一句是又火速跳了出去。
魏濂活动着肩,道,“出去吗?”
傅晚凝便放了茶杯,随他一同出了茶楼。
这一片玩乐的地方多,他们出门后,转进小巷里。
沿边呈了个卖衣铺子,魏濂瞧生意红火,便带着傅晚凝进去了。
铺子里女人聚堆,魏濂一个男人杵在那儿不尴不尬的。
那些女人偷瞄着他,有几个胆大的还想上前来。
傅晚凝扯他袖子,“咱们走吧。”
魏濂在她头上攘一把,直冲那掌柜道,“有安静点的厢房吗?”
那掌柜的长袖一挥,引着几人进后头,生意人最有眼力劲儿,瞧出他们非富即贵,厢房就自觉给他们安排在最好的位置。
“你们铺子里时下流行的衣裳都见样拿一件过来,”魏濂依到竹椅上,伸右手推开了折窗,水腥味扑面而来,他瞥着那水面,“水上竹房倒是精妙。”
那老板招呼小二出去拿衣裳,直走到他身边为他添茶,“咱们这儿水连着地,水上建房也是无可奈何。”
魏濂将他倒好的茶先递给了傅晚凝,目光盯着那水上画舫,“花船这么早就做生意了?”
“没开门,这档口应该都在船里歇着,”那老板朝傅晚凝瞟两眼,心叹姝色,却又难免可怜她,“公子来的早了。”
傅晚凝听不懂他们话里的套儿,她懵着眼瞧那画舫,粉纱帐点缀着船身,舫窗上绘着仕女图,丹口粉面,个个娇艳欲滴,她看长了就在上面看出邪门来,眼一低捧着杯子喝起茶。
魏濂拿起手边的玉骨扇,对着窗户猛扇一下,就赶人了,“这里不用老板你侍奉,别耽误了你挣钱。”
那老板便退出去了。
傅晚凝这才开口和他说话,“花船做的什么生意?”
魏濂一手支在窗边,手伸到水里不动,须臾就有傻鱼儿来啄他,麻人的很,他挑着眼望傅晚凝,“你猜。”
傅晚凝不想猜,背过身道,“你要我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