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濂手撑在桌子上,讥笑道,“御马监算个什么东西,伺候马的奴才也想碰骑兵,她倒是以为御马监能和司礼监抗衡了。”
他啄一口水解了甜腻,问汪袁和沈立行,“我让你们办的事你们办的怎么样了?”
沈立行龇牙笑,手掌往大腿上拍了好几下,激动道,“厂督,赵璋宏这厮睡了皇后娘娘!”
话说得粗鄙,不过魏濂爱听,“办的漂亮,都什么时辰去苍澜殿的?”
“未时一刻去,申时溜出来,而今他们正你侬我侬,赵璋宏每日都会摸进苍澜殿,”沈立行啧声道,后又聊表羡慕,“连皇后娘娘他都敢睡,真是色胆包天。”
“孙家人的特色,融进骨子里的浪荡,死也要死在色字上,”魏濂轻蔑道。
他置了杯,看向汪袁,“你那边呢?”
“厂督,刘王两位御医近来常去凤璋殿请脉,番子去他们二人的府邸探了一周,拿到了太后娘娘的药方,”汪袁将腰间大绶拆开,就有一个小袋子显出,他打开小袋子,把折成块状的两张纸递给魏濂,“这两张药方一模一样,开的都是保胎药。”
魏濂望着上面的药名,道,“确定是保胎药?”
“奴才找了好几个大夫问过,这份药方是开给孕初期妇人保胎用的,”汪袁道。
保胎,这么看她还想给江寒英生个娃,滥情人也生心,这个把柄好。
魏濂将药方铺好,从脚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纸袋装好塞一旁的架子上,转头嘱咐沈立行,“沈立行,我才从江南回来,皇后娘娘那事儿我不好出面,你自行去找皇上,这功劳该你的,皇上要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不要跟他唱反调。”
沈立行却夷由道,“若皇上畏惧孙家而忍声不发,那咱们岂不是前功尽弃?”
“他除了是皇上,他还是个男人,”魏濂嗤一声,将桌上的杯子倒扣住,“他若凌厉,趁这次就能将禁军踢出宫,骑兵听令于他,他想亲政实在太轻松。”
沈立行挺起腰杆,“卑职今晚就进宫。”
魏濂瞥他,“我给你提个话,别说锦衣卫跟踪赵璋宏,皇上虽说被禁锢了龙爪,但是后宫还是他的后宫,锦衣卫在后宫盯梢,扯出来到时候他一个不高兴,先斩了你。”
沈立行便犯了难,“那您给个由头,卑职也好将锦衣卫摘出去。”
魏濂往他笑,“你们哥儿几个一起吃酒,就不带他赵璋宏?”
“打先儿是带的,这不您说过后,卑职就不再和他们厮混了,”沈立行不好意思道。
魏濂说,“要我说你就是驴脑袋,蠢的喝花酒都要包场。”
沈立行朝他作揖,“厂督,您直说吧,卑职确实闹不懂您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