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番外
金陵鼓楼俏,东侧有大钟亭,西侧近钟楼,红墙屹立,檐下有红绸镶罩,檐上飞翘起,上挂各色灯笼,与秦淮河相隔不远,入夜便能听见吴侬软语的江南小调,甚是怡然。
“暮鼓晨钟起,青石桥上何人把歌唱,
“唱一段秦淮流心底,谁人知奴愁,谁人怜奴身。
“奴恋乌衣巷,执手画眉把情忘,薄情郎啊,薄情郎……”
这熟悉的方言小曲让傅晚凝的思绪顿空,她的嘴角无知无觉的弯起,喉间也随着轻轻哼起。
她哼的调子细,与那歌女相比少了轻浮,多一丝轻快,魏濂静静的听着,眉眼散润,看着她不舍得打断。
傅晚凝哼一段便停了,她羞涩的瞥他一眼,“忘情了。”
魏濂掬着笑,“很好听。”
傅晚凝转过方向,远眺着远处的阅江楼道,“我娘以前就住在那里,以卖唱为生……”
她说着有些尴尬,卖唱不是个好营生,寻常人听了便会往歪处想。
魏濂轻揽着她的腰,远观道,“离乌衣巷很近,是个好地段。”
他说的中规中矩,未显露一点鄙薄。
傅晚凝往他怀里窝进去,脸在他的颈侧蹭了蹭,未置一词。
晚夜寒凉,登高愈冷。
魏濂捉来她的手,触感即凉,便顺势抱起她下了楼。
回府的晚,他们简单的用过晚膳便进屋洗漱过。
魏濂解下发冠,站到窗边欲关窗,窗外红梅伸进来,他就手摘一朵便将其赶出去。
傅晚凝如今月份大了,贴身的衣物都换成宽松的绵袄,一番清洗后,她疲惫的卧在榻间,屋内置了火盆,暖和的如春时,她身上难免生燥,脸颊上也热出绯,她叹着声,“我有点热。”
魏濂抬脚将火盆踢到窗下,弓着腰侧靠在她身旁,用手去覆她的颈项,确实有蒸腾热气,他帮她拉开一点衣襟,道,“明儿叫他们换成地龙,火盆太炕了。”
此话一落地,正听外头响起鼓声,先是急速的击了十八声,后又慢慢的打了十八声才停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