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喝尽管喝,只是请另找桌子。”
“怎么说话呢,这么无情无义?坐在你边上喝又不碍你事。”
“恕不奉陪。你的把戏瞒不了我,想让我们结账时把你那份也算进去,没门儿。”佐藤扭过了脸。
拓实搔了搔鼻尖:想法被道破了。
“好了,好了,说正经的,我现在害了缺金病,借一千元给我吧,马上就还,就算我欠你的情了。”他柔声细语地说着,双手合十。
佐藤咂了咂嘴,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走开!我哪有钱借给你!”
“别这么绝情,拜托了。”拓实低三下四地点着头。
“行啊,借你一千元可以,但你得还了去年夏天祭神时借的那三千元。那个还没还吧?”
一点也没错。看来无计可施了,拓实死心了。他正要离开桌子时,突然从佐藤面前的盘子里抢了一条炸小鱼。
“啊,浑蛋!”
拓实听着背后佐藤的怒骂声,撒腿跑出店去。
一直跑到雷门,他才停下脚步,嚼着炸小鱼,回头看向身后。他以为时生没跟上来,但时生正站在不远处,直直地盯着他。
“又怎么了?干吗用这种眼神看我?”
时生长长地叹了口气。“太丢人了!”
“什么?”
“老想这敲别人竹杠,丢不丢人?连我也觉得丢人。我还以为你会像样些呢。”
“那就对不住了,我就是这么个人。”拓实继续嚼着炸鱼。
“偷吃别人的东西,这不跟野狗一样了吗?”
“是的,我就是野狗,和猫呀狗的一样。”拓实将手里的鱼骨头扔向时生,“想生就生,生完了嫌麻烦就扔掉,这样的孩子还能混出个人模样吗?”
时生面露悲戚之色,慢慢地摇了摇头。“出生到世上,单单因为这个,就该心存感激。”
“哼,别唱什么陈词滥调,生孩子谁不会?”他转身就走。
然而,他立刻感觉背后有人,肩膀也被抓住了。他一回头,见时生正要揍他。身体的反应比头脑更快,他一个后仰避开了拳头,随即挥出一记直拳。
在刹那间,他已减轻力道,可这一拳仍然揍瘪了时生的脸颊,令他飞出两米多远,跌坐在地。
“好疼……”时生用手捂着脸。
“你胡闹什么?”
街上的行人以为他们在打架,纷纷围拢过来,见打人的却又将被打的拉了起来,打架似乎又放心了。
“拓实,跟我一起去吧。”时生仍捂着脸,说道。
“去哪里?”
“爱知县呗,去东条女士那儿。不然,事情无法解决。”
一听“东条”,拓实的心就冷了。他站起来,不理睬时生的呼唤,径直离去。
走到公寓前,他才转过头。时生踉踉跄跄地跟上来了。拓实叹了口气: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依然不得而知,可他和他一起总觉得很开心,真奇怪。
时生跟上来后,拓实上了楼梯,开了门锁,走进房中。屋里漆黑如墨。突然,有人勒紧了他的脖子。
“宫本拓实?”黑暗中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12
拓实争着这像甩开对方的手,可那人力气之大超乎想象,手纹丝不动。
“干什么?是谁?”他又开始晃动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