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理所当然到让陆幼檀想笑。她也不委屈了自己,毫不客气地的笑出了声。
“是,我是还活着。然后呢,现在我活着,那些把我推向死亡的人,我就可以不追究了?还是说,您还没看见卷宗,需要我给你解释一下,你的这个姨娘,到底对我做了些什么?”
陆幼檀抬起衣袖衣角,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她的眼眸之中,没有感情,只有冷静至极的算计。
“江淮淼孤煞的传闻,至今还在京城中流传着。这是你的姨娘勾结的道士传开的,还将江亦瑶送到无名的道观里,所谓静养。江亦瑶谋害不成坠楼,又将罪名扣在江淮淼头上,最后在江淮淼离家之后,让刘勇把她卖到西北!这每一件事情,都是她做的。”
这一件一件在江家视作禁区的事件,如今被陆幼檀重新提起。
她的情绪随着亲口将这些事情说出,逐渐变得激昂了起来,有几分控制不住的红了眼眶。
所有人都被陆幼檀话中的信息震惊得倒吸一口冷气,江淮远满眼的不可思议,他双眼通红,有些失态地盯着陆幼檀。
“什么?”
“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马上就来,确切的证据和证人的供词都很齐全。你可以一会去问他们。”
陆幼檀不愿与他多争执什么,也是担心自己将无名的火气撒在江淮远身上。她甚至没有回头看江淮远,只是红着眼眶,目光锋利如剑,直指邢国公。
今日一直失神的江亦瑶开口反驳:“舅舅不可能干这些事的!”
“他们还真是疼你啊,这些不见光的事情,都瞒着你。”陆幼檀挑了挑眉,抬手示意身边的小厮,让屋内伺候的下人全都退出去。
这显然是要说一些不能张扬的事情。
陆幼檀环顾了一圈屋内的面容,最终看向了江亦瑶。
她还记得,之前也是在这个厅堂里,江亦瑶画着浓厚的脂粉,她还不小心笑出了声。
而此时的江亦瑶,虽然有了更为尊贵的身份头衔,可她的脸上居然没有上妆,眼底发青,眼尾的伤痕失去了漂亮符文的遮掩,张牙舞爪的显出几分狰狞来。
“昨夜里,三皇子去干什么了,你这个枕边人,应该是知道的吧。”
陆幼檀的话,像几块沉重的大石头,压得江亦瑶呼吸一滞,她猛地抬头,满眼的惊恐和不可思议。
显然,江亦瑶是知道的。
“那三皇子和刘家联手的事情你应该是知道的吧,不然你应该不会由着翠碧爬三皇子的床。”
江亦瑶脸色又是一白,她确实是不会容忍翠碧爬床,但是刘姨娘一个劲劝她,三皇子又十分的宠爱翠碧。这事最后只有江亦瑶一个人咽不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