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可没有长辈。”
其他人早就看呆了,陆幼檀回来的这么几个月,老夫人回回吃饭都要说上她几句。而陆幼檀每次都避开矛盾,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这突然间的爆发,让所有人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唯一领教过陆幼檀疯狂的模样的,是江淮远。只是这么长时间的沉寂,让江淮远都差点忘了。他这个妹妹只身一人能在西北活下来,靠的可不是包子性格。
回忆几乎是一瞬间就窜了上来,江淮远没有说话,他拧着眉,不动声色的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陆幼檀。
但是其他人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老夫人狰狞的瞪着一双眼睛,伸出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着陆幼檀,咬牙切齿的说道。
“别以为去了一趟道观,戴一串念珠就可以把你孤煞的身份掩盖了!你要是敢耽误江家的好事,我绝对饶不了你!”
这个老太太倒是孤煞说法忠实的信徒呢。
陆幼檀摸了摸手腕上的那一串念珠,歪了歪脖子,翻了个白眼。
“江淮淼!怎么跟你祖母说话的!这般粗鄙之言,是你该说的吗?”
第一个站出来的是邢国公。
陆幼檀冷笑了一声。
这个名义上的父亲,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清醒呢。江淮淼到死都不愿意回到京城,其实邢国公这个父亲有绝大部分的责任。可惜他并不知道,他现在指着鼻子骂的人,其实已经不是他的女儿了。她的女儿在西北的城墙上,到死都不愿意回江家。
想到这里,陆幼檀压抑许久的叛逆情绪越发浓厚了起来。她昂着头,咧开嘴笑着说道。
“是谁先说的这粗鄙之言,我记得好像不是我吧。”
她的语气轻佻,带着一丝上扬的调笑。
这样的语气实在是太拱火了,江淮远虽有心思考为什么陆幼檀情绪会突然有这样激烈的变化,但他还是皱着眉看了过来。
陆幼檀也丝毫不怵,嘴角上扬,刚准备继续开口,却感觉到有人在扯自己的衣袖。
“淼淼。”
沈韵低声喊道,这才算是止住了陆幼檀的输出。
陆幼檀这炮仗一样的突然爆发,让大家都有些猝不及防。一时间,正厅里没有人讲话,散发着诡异的安静。
还是江亦瑶反应最快,她被吓了一跳后,很快就拉着老夫人,轻声的说起了宽慰人的体己话。
“祖母别生气,用我的婚事给大姐姐冲冲喜也是好的。只愿小侄子能够健康出生就好。”
“那怎么行!你是嫁进皇家!哪能用来冲喜。”
江亦瑶素来在老夫人面前得脸,此时三言二语便转移走了老夫人的注意力。顺带着将所有的矛盾又点了出来,甚至不忘挑拨一下陆幼檀和沈韵。
但是陆幼檀的注意力已经被她的话吸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