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用孙朗身上散发出的一丝好意,来赌她呼叫一瞬间的安全。毕竟,她还没有挣脱开绳索,孙朗想要掐死她或者控制她,简直是轻而易举。
贴着棺材的薄壁,陆幼檀听见了脚步声朝着他们靠近。侍卫似乎要打开棺材来查验。
“大人,你们没有防护,这尸体本事要昨夜里送出去的,给耽搁了一会,已经臭的没法看了。”
是刘勇的声音,陆幼檀猜他是装扮成了车夫。
或许是曹阳这些日子在城门的守卫这里刷熟了脸,又或是人们对宗教有一种天生的敬畏、对尸体有一种天生的恐惧。
脚步声又渐远了,他们重新登车,棺材里又重新颠簸了起来。
陆幼檀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说不出的失落。
若是在城门口被发现了,场面一定会很混乱,关键是许惊鸿还没来,城门的侍卫不一定稳得住局面。但是被带走出城,陆幼檀的心里又没有底。到底会被带去哪里,许惊鸿到底会不会找到她。
这些不确定因素缀在她的心口,让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你还挺沉得住气。”
孙朗轻声夸赞了一句,陆幼檀完全没心思应他,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小声的支吾道。
“多久能到你们接头的地方啊,我有点闷,难受。”
“一刻钟左右。”
————
城门口。
正当城中警戒的时候,道观的马车离开后,城门口一直安安静静的,没有人靠近。
一直到几匹马从城中的街道上扬着飞尘,飞驰而来。
缰绳在马逼近城门口时被拉紧。为首的男人面容俊朗却面色铁青,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递到侍卫眼前,没等他们有所反应,便急切的问道:
“道观的马车什么时候走的!”
那侍卫还想辨别一下令牌,却被身旁的同僚狠狠的扯了扯衣袖,那侍卫这才看见,这个男人身后的,是他们的直属上司,临安城的宋县尉。他忙应声道:
“走了约莫一刻钟左右了。”
为首的男人狠狠的皱了一下眉,他转头看向宋县尉,将手中的令牌抛了过去。
“我带初七先去追,你去城北找长公主。”
“你不带多几个人?”
“我在门口留了一支亲卫,他们已经从北门赶过来了。”他的眉眼之间满是焦躁:“他们接应的人一定离临安城不远,你要尽快带人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