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长宁郡主又不说话了,忍不住接二连三的叹气:“就算是这样……之前你怎么不说?”
他想起之前卫阳清也没露出什么异样来,就忍不住问:“那妹夫是怎么想的?”
“跟母亲一样呗。”长宁郡主面容冷峻:“是外室生的,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尿包种子,就当千金小姐一样捡回来养着了。卫阳清脑子坏了,母亲也跟着让人难受。她若是不知道卫安不是她亲外孙女儿还罢了,可现在知道了,还跟我横眉冷目的……”
“简直笑话。”长宁郡主抬眼看着惊住了的镇南王:“我长这样大,也没见过这样的娘。要是爹还在……”
她说着,忍不住真的伤心起来。
如果老王爷还在,她哪里会受这个委屈。
镇南王摆了摆手,一时觉得有些头疼:“长宁……”
他阻止了长宁郡主说话:“这事儿母亲没同我说……既然母亲没说,自然有她的道理。这事儿是你受了委屈,可是不过是个小孩子……”
长宁郡主知道镇南王向来是以自己母亲为重的,可她倒也不生气,抽泣了两声就停了下来:“这我当然知道,您放心,这么多年,我怎么着她了啊?不过就是冷了点儿,可这也是人之常情……”
她哭着道:“可我担心母亲犯糊涂,她死什么牌名上的人物?母亲也想把她配给你的嫡子……”
镇南王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
他原先还打算让庄容娶卫安的。
可是现在……
他摸不清楚老王妃是什么意思,也就不想随便应承,嗯了一声含糊的点了头:“你放心吧,我知道了。”
长宁郡主清楚他的性格,就是个优柔寡断沉不住气的,也不以为意,又说起了王妃的事来:“听说关了半年了,再大的事也该了了,这王府没个女主人理事,算是什么样子?”
镇南王妃最近一封信一封信写回来,字里行间都诚恳的很,说是知道错了。
而且她也并没有求情,只是很担心老王妃的身体,担心儿子,不断让镇南王记得多写信给远在蓟州的儿子。
提起儿子和妻子,镇南王就有些沉默。
妻子虽然犯了错,可是这样低声下气的,他心里总不好受,何况儿子已经出事了。
这事还是他亲手下的手。
他目光沉沉的看了一眼妹妹,喉头滚动,片刻后才道:“好了,这事儿与你无关,你不用管。卫安既然不是你亲生女儿,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没人说你。可既然当初你答应了妹夫养在身边,面上功夫还是做一做,哪怕为了哄母亲开心呢。以后也就是些嫁妆的事儿,你何必闹得这样人仰马翻的。”
老王妃虽然没说,王妃也没说,可他隐约是觉察的出些什么的。
长宁实在太自私了。
长宁郡主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老王妃不见他们,府里又没女主人,她连饭也不想用,就让人去通知卫阳清要走。
卫阳清和镇南王却很谈得来,传话说再略等一会儿。
她也就不再让人去催,吩咐已经回来的倪嬷嬷:“嬷嬷,消息透露出去了?”
庄奉受伤掉了一根手指头的事,还是因为她总时刻关注的缘故,她来王府之前就知道了,原本打算跟镇南王说的,可是一跟镇南王开口,她就知道说不成了。
镇南王纯粹就是个应声虫,老王妃说什么,他只有照办的份儿,既然这样,找他什么用也没有。
可女人的能耐却大的很。
她不生气,一点儿也不跟老王妃生气。
她如果真的那么喜欢卫安,到时候就下地狱里去找卫安好了!
“已经让王妃的心腹嬷嬷送进去了,也不知道王妃会怎么样……”倪嬷嬷笑着哄主子开心:“这下您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