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侧妃接了卫安,笑着道:“累了吧?这一天下来,恐怕是要些力气的,你若是饿了,便先垫垫肚子?”
卫安谢过了,跟瑜侧妃闲话了几句,便听见瑜侧妃状似无意的提起了秦家的夫人们。takanshu
她有些好奇的接过话来,如瑜侧妃所愿的问:“怎么,秦家夫人们又来了吗?我们这边的事,秦家夫人们好似也很乐意知道?”
她有些困惑的眯起眼睛:“可是,这于理不合啊,秦家夫人们虽然说是舅母,可是没听见过舅母插手别人家家事的……还是说,舅母们是关心王妃的病情,所以才来的这么勤快的?”
这个卫安,真是个妙人儿。瑜侧妃的眼里盈满了笑意,对于这个知情识趣而且实在算得上是很能找对地方的姑娘真心实意的多了几分欣赏,笑了笑便道:“不知道呢,夫人们大约是怕我人小力薄,照顾不好王妃,也操心不好你们的婚事罢,这也是对你们的一片慈心了。”
卫安站定了脚,看了瑜侧妃一眼,见瑜侧妃立即便收敛的脸上的笑意,便知道瑜侧妃真是个难对付的,她哦了一声,缓慢的收回了自己打量的眼神,若无其事的说:“既然这么说,那我们也该去谢谢舅母的一片慈心了,为了我们的事,她们竟也这样费心尽力,生怕您对我们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瑜侧妃挑了挑眉,满意微笑:“是,郡主要是亲自去道谢,那便实在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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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4章非议
瑜侧妃觉得卫安简直是个宝贝,她现在对于临江王妃的娘家人其实膈应的要命,这些人一个个的都跟个斗鸡似地,看她就没有顺眼的地方,想方设法的在挑她的毛病,生怕她会借着这个机会把人给彻底踩下去。
一开始她们还不知道临江王妃到底犯下了多大的罪过,还以为这件事有可以转圜的地方,便话里话外的影射是她在暗地里使坏害了临江王妃,虽然临江王没有信,可是一次两次不信,以后就未必会不信了。
再加上秦家的人还试图在婚事上给她使坏,让她难堪。
这些也就都罢了,现在婚事反正顺利操办了下来,眼看着卫安也是个很明白事理的,知道好歹,她也不怕秦家的人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可是关键是秦家的人竟然还敢打着给临江王送人的主意,她们想继续把秦家的姑娘送进临江王府来,做临江王的续弦。
在临江王妃现在彻底失势了的时候,她们希望能再送进一个秦家的姑娘来,继续维持住秦家的地位,为了这个,她们甚至不惜开始拉拢从前一直敌视的沈琛和卫安,打算跟她们结盟,来跟自己做对。
这才是真正叫人伤脑筋且无法忍受的地方,秦家的人如此狼子野心,把她置于何地?
她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把临江王妃给熬死了,现在形势一片大好,临江王于女色上已经毫无兴趣,经过了王妃秦氏的事,他现在只想王府后院能够安安静静的,对于她来说,正是最好上位的时机。
她现在只需要好好的对待卫安和沈琛,拉拢这两个人,那害怕之后会登不上那个位置吗?
可是如果再进来一个秦家的女人,那就又不同了。
临江王要是真的娶了秦家的女人做续弦,那么……她就仍旧只是个侧妃,哪怕是以后如果临江王成事,论资排辈她能够做一个贵妃,可是又怎么样?终归不是正房。
她眯了眯眼睛,稳定了片刻情绪才重新又睁开眼,现在她要的就是卫安这个态度,嗯了一声,她便笑起来:“阿琛辛苦了这么多年,我都看在眼里,现在他娶了你这个贤内助,我也算是放心了,也真心替他觉得高兴。”
卫安笑而不语,在这一件事的立场上,她跟瑜侧妃的立场是一样的,当初沈琛被临江王妃欺负了那么久,不可能白白受苦。
他欠的那些东西都已经还过了,这么多年来,临江王妃变本加厉,叫沈琛吃了多少苦头,要是再叫秦家的人得势,秦家的那些人难保不会因为临江王妃的事继续为难沈琛。
花厅里的摆设富丽堂皇,平安侯夫人正微笑着听秦三夫人她们说话,等到秦三夫人说起今天这个日子,原本要是卫安她们懂礼数的话,就该先去给临江王妃请安磕头和敬茶的,平安侯夫人便沉着脸道:“是么?这孩子们倒也不是不懂礼数的人,之所以不去给王妃敬茶,这不是王妃病重,临江王亲自叮嘱过的吗?叫她们不要去打扰王妃养病了。”
平安侯夫人只是说临江王妃病重,秦三夫人便喝了口茶慢悠悠的说:“话是这么说,可是长辈这么说,自然是长辈的好意,既然长辈这样体贴小辈,小辈便更该懂事些了,怎么能打蛇随棍上?王妃这么些年也不容易,对待这些孩子也是尽心尽力的,阿琛年纪大了,渐渐的跟从前不同了……倒是跟王妃之间的关系生疏了些,现在王妃病重,幸亏娶了新媳妇儿进来,王妃心里也是开心的,若是这个时候,阿琛跟安安能懂事些,去给王妃敬茶磕头,王妃说不得一高兴,病就好了呢?那这也是美事一桩啊,外头的人听说了这事儿,谁会不出去说一声,说平西侯和平西侯夫人孝感动天呢?”
话一句一句说的真是比唱的还要好听,而且笃定了大周朝以孝治天下,小辈天然就更弱势些,想要威逼利诱叫沈琛跟卫安低头。
平安侯夫人挑了挑眉,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秦三夫人便更觉得自己有道理了,叹了一声气就道:“昨天我去看了王妃,王妃病的更重了,已经好几天未曾睁眼了……真是可怜见儿的,我去见新媳妇儿,跟她说了几句话,就是说,王妃不在,或许有事情操办得不妥当的地方,还请她见谅,没料到新娘子或许多想了……怕是误会了我,觉得我在其中生事了。”
平安侯夫人面无表情的放下了茶杯,发出咚的一声轻响,打断了她的话,而后便看向了她笑起来:“无亲无故的,三夫人跟我说这些话……怕是不大妥当吧?难道您是想让我去指责新娘子做的不对?还是想让我去跟新娘子和平西侯说,让她们去跟王妃磕头?”
秦三夫人斟酌了片刻,急忙给自己撇清:“这也不是这个意思……我……”
平安侯夫人心里对秦三夫人的做派有些腻歪,顿了顿便摇头:“要是我真去说了,我成了什么人了?指责新娘子?新娘子也没说错啊,您这成婚第一天晚上,便跑去跟她说婚事有不妥当的地方,这不是找瑜侧妃晦气是什么?她初来乍到的,要是真的因为你说的话误会了侧妃,起了冲突,那算是谁的?而要是请我做说客,那也大可不必了,王爷亲自吩咐过的,不必去打扰王妃,若是她们俩去了,岂不是不把王爷的话当成一回事,到时候王爷若是因为这个恼怒了她们,那这又算是谁的过错?是您的,还是我的?您说是不是?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若是按照我的意思,还是不要做了,不然的话,到时候里外不是人,这也不大好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