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一通又一通的工作电话,薄书砚看了眼时间,已经将近凌晨两点。
等他回到卧室,医生已经离开。
傅深酒似乎也睡着了。
她蜷缩在被窝里,看起来乖巧又可怜。
薄书砚屈指在深酒红肿的脸蛋上轻柔滑过,眸光突然就变得暗无光线、幽寒森冷。
过了良久,他的视线才从傅深酒身上移开,关了灯,缓步走出卧室。
听到卧室门啪嗒一声关上,深酒缓缓睁开眼睛,右手下滑,轻按了按自己仍旧疼得厉害的膝盖。
她膝盖上的伤、她对薄书砚只字未提。
之前,她不知薄书砚会突然出现在名爵。
她从不敢想,薄书砚会这样对她。
但往后,他们在某一天终归是要离婚、划清界限的。
如果注定会失去的东西,那么她宁愿从一开始就不曾拥有。
……
第二天傅深酒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
薄书砚不在,傅深酒暗自庆幸。
她给明宋打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明宋的车就到了莱斯顿酒店。
明宋把傅深酒送去人民医院处理了膝盖上的伤以后,又去她俩最爱的素食店吃了粥和小菜,这才开着车送她回家。
在路上,明宋家里已经打了很多电话来催,所以深酒只让她把自己送到中央御园的大门口,就赶着她走了。
看着明宋的车消失在车流里,深酒深吸了口气,这才转身往里走。
胡子拉碴、满身脏污的萧邺森,就是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撞ru她眼里的。
萧邺森满面颓唐,他背靠着铁门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深酒的心剧烈地颤了颤,忍住想要靠近他的冲动,却也迈不动离开的脚步,就那么远远地望着那个曾经在自己的生命中扮演着至关角色的男人。
像是感应到了傅深酒的注视,萧邺森缓缓睁开眼睛,视线精准无误地刺进傅深酒的瞳眸里。
他神情阴戾,像是能在无形间分解一个人的灵魂。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过来。
深酒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这才发现萧邺森几乎是拖着一条腿在前进,且那破损的裤腿上还有大面积的血迹。
…他发生了什么?
在深酒晃神的期间,萧邺森已经站在她面前。
“萧邺森,你的腿怎么了!”傅深酒语气里有无法掩饰的着急,她抬眸时几乎是质问,“出什么事了?”
萧邺森保持着森冷的表情盯着傅深酒,一直盯着她。
傅深酒抓住他的双臂,声音都有些哑了,“你说话……唔……”
萧邺森突然捧住傅深酒的脸,埋头压上她的唇,发着狠地啃咬。
唇上的疼痛细细密密地刺着她的神经,回忆的洪潮狂卷而来,深酒突然就湿了眼眶。
然,神思游离、视线一晃,她不知怎么就看到了停在十步开外的那辆黑色Lincoln。
半降的车窗后,薄书砚紧锁的视线,森冷冥寒。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傅深酒呼吸一滞,只觉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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