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让安抚似的亲亲她:“这都是为了孩子不是?”
徐妙筠嘟哝:“那也不能每天都这样啊……”伯让哄着劝着,这才让徐妙筠安静下来,很快沉沉睡了过去。
进了十月,天气便有些冷,廉王妃进宫请安,徐妙筠便留了芙蓉郡主说话,芙蓉郡主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却仍然没有说亲事,她的容貌随了廉王妃,不怎么出众,人也跟闷葫芦似的,不怎么开口说话。
徐妙筠却想起了芳玉郡主,端王死后,端王妃也死了,唯独芳玉郡主活了下来,却被送到了皇家寺庙里,说是静修,其实多半是软禁,一时间有几分感慨,看芙蓉郡主穿着一件织锦对襟袄,虽然颜色鲜亮,料子却寻常,遂笑道:“我这儿有两匹蜀锦,摸起来厚实,穿在身上也暖和,颜色又嫩,正适合你穿,你拿回去做两身衣裳。”
芙蓉郡主便站起来谢恩,徐妙筠笑道:“有空常来宫里坐坐,又快到过年了,陪着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妃说说话,也热闹。”
芙蓉郡主细声细语道:“多谢皇后娘娘,正因快到年下,府里事情越发多了,母亲时常管不过来,芙蓉便帮着管管,若是芙蓉进宫,只怕事情都压到母亲身上了。”
徐妙筠笑道:“你倒是孝顺,府里过年还缺什么不曾?”
芙蓉郡主摇头:“一应东西内务府都会送来,都是齐备的。”徐妙筠点点头,廉王毕竟是皇上的皇叔,即便以前不得宠,如今内务府也不会怠慢。
宫里过年规矩大,礼仪多,许多东西都是现在就开始预备了,因有内务府,徐妙筠倒是用不着操心,每日只管吃吃喝喝。
第一次吴太医和宋太医来请脉的时候,徐妙筠还十分期待,直到第二次第三次请脉还是说没有身孕,徐妙筠便淡了,想起这事是急不得的,便刻意不放在心上,把心思都放在了过年的事情上。
要过年了,她这个皇后要做的事情也很多,要试穿内务府送来的过年穿的新衣裳,佩戴的各色首饰,还要预备着年下赏给各勋贵之家的节礼和给宫里宫女太监的打赏,忙的团团转,凤仪宫整日进出的人如流水似的。
幸而绣娟和小禄子都十分能干,徐妙筠不过是拿个主意,真正操心的事情却很少。
安嬷嬷有些不赞同:“越是忙的时候娘娘越该注意才是。”
徐妙筠不在乎道:“太医说了,越是想着越是没有,不想了,反倒来了。”
安嬷嬷也是无语,见徐妙筠能吃能喝的样子,也不像是有孕,便也渐渐放松了。可还是时刻关注着徐妙筠的小日子。
徐妙筠如今身体十分康健,每个月的小日子甚至一天都不差,也不会有腹痛之类的情况。不过在头一天喝一碗红糖水便跟没事人似的活蹦乱跳。
进了十一月,天气越发的冷。徐妙筠也懒怠动弹,除了去长宁宫请安,其余时候宁愿躲在屋子里烤火,绣娟在旁边读给徐家过节的赏赐,徐妙筠听了道:“别的就罢了,把好的皮子多挑几件,给祖母做皮袄穿。”
绣娟笑道:“有一张貂皮。一张狼皮,十张狐狸皮。”
徐妙筠道:“挑一张好的狼皮,给哥哥做斗篷穿。”绣娟忙应了,正好伯让从外头进来。听了这话笑道:“怎么不想着给我做一件斗篷穿?”
屋里服侍的忙行礼,徐妙筠要下炕,被他按住道:“好生坐着,我是有事和你商议。”徐妙筠笑道:“什么事?”
伯让笑道:“我打算过年的时候给徐家一个爵位你觉得如何?毕竟是你的娘家。”
徐妙筠倒没想到他居然是这个主意,愣了一下道:“我哥哥是什么意思?”
伯让啜了口徐妙筠喝了一半的红枣茶。道:“我这不是来商量你么,你哥哥还不知道呢。”徐妙筠想了想,又道:“若是封赏爵位,这爵位是由我伯父继承呢还是由我哥哥继承。”
伯让道:“我也是为这个为难,按说要封赏。最好还是由你哥哥袭爵,这样的话你堂兄心中可能有所芥蒂,可若是封赏给徐家,按着顺序该由长房嫡子袭爵,也就没你哥哥什么事了。”
徐妙筠道:“我们徐家可是读书人家出身,一向以清流自诩,若是有了爵位,该算是勋贵还是清流呢?到时候大家肯定会说是因为我这个皇后才有的爵位,没得叫人在背后嚼舌头,依我看,这爵位还是罢了。”
伯让拦着她,神色有些怜惜:“我这不是心疼你么?”
徐妙筠笑道:“我心领了,不过这爵位的事还要商议我哥哥才成呢,我哥哥说过,富贵名利有如过眼云烟,太不真实,我们徐家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