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骆钰英决定今天一早提前赶到沧州,说不定现在也该入了沧州地界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坐轿还是骑马,如果骑马的话,骆钰昭把坐骑送给了自己,临时换乘一匹不熟悉脾性的马匹,恐怕一路上难免要多吃一些苦头了。
就这样,一会想着骆钰昭,一会惦记着母亲,一会又为辰玉担心,慕容近竹沿路都不敢停歇,三个时辰后,果然到了北流县。
可是当他下马一打听,当地人都摇头,咱们这里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地名。
慕容近竹一下子慌了,难道是他记错了?
当年他问辰玉身世的一幕又清晰的浮现在了眼前。
辰玉是杜太后赏给骆钰英的小太监。
那时候的骆钰英已经是废太子,正谋划着东山再起,辰玉就成了他和慕容近竹之间互通信息的桥梁。
辰玉比慕容近竹小三岁,办事踏踏实实的,两人相处的很融洽。
后来骆钰英成功复了太子之位,正要进一步利用慕容近竹,所以就把辰玉赏给了他。
“辰玉,眼看除夕就快到了,我这里有五十两银子,你拿去孝敬你的父母吧。”
辰玉扑通一声跪下,“慕容公子,小人从小父母双亡,老家已经没有什么亲人,所以也不敢收下公子的赏钱。”
“起来吧。”慕容近竹把他扶起来,心下黯然,想不到自己无意中勾起了他的伤心事,“你的家乡在哪里?”
“在沧州府北流县的金沙镇。”
“哦,那你是怎么被人卖进宫里来的?”慕容近竹一直觉着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母,原来并不是这么回事。
“父母去世后,我流落到了县城里,没依没靠的,只好跟一伙乞丐混在一起,最后就被乞丐头子卖给了一伙人贩子,那些人又把我卖进了专门给宫里送太监的小刀刘,小人就这样进了宫中。”
任何一个人,只要已经记事,是断然不会把自己故乡的名字弄错的。
这时天色将晚,已是人困马乏,无奈之下,便进了一个小酒家,先吃完饭再说吧。
刚一落座,门外进来了七八个汉子,大声嚷道,“掌柜的,有什么好吃的赶紧拿上来,吃完了咱们好赶路。”
慕容近竹一看他们一个个风尘仆仆,肩上扛着的、手上提的都是些匠人的用具,心中一动,莫非官府要在附近兴建什么大型的建筑不成?
店小二一见来了大生意,立刻甩下慕容近竹,上前招呼道,“听客官们的口音大概不是本地人,不知这么急匆匆的要赶去哪里?”
“卧牛镇离此地还有多远?”一个络腮胡粗声粗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