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可以对着天地发誓,今天所做的任何一件事,绝对都是为了若芙和山儿的将来着想的。”
“哈哈哈,走,咱们兄弟俩好久没在一起痛痛快快的喝上几盅了,今日不醉不归。”裴毅开怀大笑,与慕容大运携手走进内堂。
不一会,裴毅的将军府上打开筵席,乐声响起,歌舞助兴,好不畅怀。
两人想到今后不管是骆钰英当了太子,还是骆钰昭入主东宫,他们都已经处在不败之地,一时心情大好,只觉得今天的酒特别醇,舞女也长得特别美。
两人喝了一阵,都有些醉意。
裴毅眯着眼睛问,“万一是那个骆钰杰当了太子,咱们兄弟俩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大哥的忧虑不无道理。”慕容大运举起酒盅,一口下肚,眼里闪着异样的光,“小弟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儿女比大哥多,雪儿和晴儿也都还没许过人家呢,何不找个机会让她们跟二皇子结识结识。”
“老弟呀,天下所有的好处全让你给算完了。”裴毅用食指指了指慕容大运,“愚兄实在是望尘莫及啊。”
“兄长过谦了,要说起各种策略谋划,小弟怎么能跟征南大将军相比。这些年跟南离国的战争,兄长可是凭着军功步步高升呀。只是小弟有一事不明,还请兄长明示。”慕容大运抱了抱拳。
“你我兄弟之间,哪来这么多俗礼,有话尽管直言。”裴毅顺势抱过一个年轻貌美的舞女,在她粉嫩的脸蛋上亲了几口。
“南离国虽然屡屡战败,可是军力似乎却越来却强,究竟是何道理呀?”慕容大运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贤弟难道不知道吗?两军交战之际,我不但不会伤了南离的根基,还会在他们战败之后,私下送一些军需物资给他们,当然了,南离国的国主欠了咱人情,自然也忘不了孝敬我这个征南大将军的。”裴毅酒喝得起劲,说话胆子也越来越大了,将一切都吐露给了慕容大运。
“高,实在是高。”慕容大运冲他竖起了大拇指,“小弟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我在胜境关也打了不少战,与扶余国互有胜败,却从来没有想过,哪天边境的来犯之敌都肃清了,恐怕就到了朝廷跟我要那些被挪用的军费的时候了。”
“所以嘛,你也得学着点,不能光谋国,更要懂得谋身呀。否则,迟早要被皇上猜忌的。”裴毅淫笑两声,已经将坐在大腿上的舞女按倒在了身下。
第99章经筵之争
大烈太祖起身于行伍,却特别重视教化之道,开国后不久,他就定下了经筵制度,规定每年二月至端午节、八月至冬至节为经筵讲期,由博学鸿儒之士在御前讲经论史。
其用意在于探究儒家经典的微言大义,以史为镜,为治国提供借鉴。
果然,到了黄昏时分,宫中的太监便来到蘅芜苑宣旨,要慕容近竹明天一大早入宫,出席在文华殿举行的经筵大典。
经筵大典的仪式比起平时的经筵日讲更为庄严、隆重。
慕容近竹在太监的带领下进入文华殿时,发现隆化帝带着冠冕,正端坐在龙椅上,三位皇子也已经分列两旁侍立着。
“草民叩见陛下。”慕容近竹快步趋前,拜了下去。
“起来吧,赐座。”隆化帝的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
太监将慕容近竹带到骆钰昭的下首,给他安排了一个座位。
没多久,宰相吴文瀚、王阁老以及六部大臣都到齐了,叩见过隆化帝后,都坐在了讲经台的两侧。
皇家的贴身侍卫在孙统领的带领下,也进到殿中。
慕容近竹抬头望去,只见那些近卫全都脱去了平时穿的胄甲,换上了儒生的打扮,不禁暗暗好笑,这个孙统领,再怎么装斯文,也不过是这副文不文武不武的模样,学问看不出来,滑稽倒是多了几分。
吴文瀚见慕容近竹竟然也坐在三皇子骆钰昭下首,摆明了是来给骆钰昭助阵的,顿时心生不满,有意要将他逐出文华殿,“启奏陛下,慕容近竹一介布衣,乳臭未干,不宜出席如此隆重盛大的经筵之礼。”
见吴文瀚挑了头,一时间,太子党的吏部尚书左青云、礼部尚书陈元见状,也都纷纷表示反对。
隆化帝没料到,平日水火不容的两党,此刻竟然为了一个小小的慕容近竹而联合起来。
“朕知道你们一向政见不合,今天竟然意见一致,实在难得呀。”隆化帝眉头微蹙,脸上现出不快,“可现在是讲经大典,诸位卿家也要在如此庄严肃穆的场合中吵吵嚷嚷吗?”
左青云立刻匍匐在地,“陛下,微臣一心只为大烈的社稷着想,并未考虑过任何私人恩怨。”
吴文瀚也答道,“臣虽然与左大人、和陈大人他们时常意见相左,那也是为国为民,绝不是相互倾轧的党争。”
“这么说,朕该嘉奖你们了才是!”隆化帝为他们冠冕堂皇之词而震怒。
“陛下息怒。”王阁老双眼的余光扫了扫慕容近竹,见他向自己微微点头,知道自己说话是时机到了,“前些日子,山戎使节来访,想我大烈满堂文武,平时个个以为满腹经纶,谁知面对一纸国书,竟无一人为能为陛下分忧,微臣食君俸禄多年,现在想来,还是汗流浃背,惭愧之至。幸而我大烈人才辈出,有近竹这样的少年才俊,才令小国番使铩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