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柴火来了。”辰玉扛着一大捆干柴挤了进来,“不知公子要拿它来干什么?”
“把这些干柴给点燃了。”
辰玉不知道孟近竹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但对他的话向来是不折不扣的照做,因此立刻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在干柴堆上生了火。
忽见孟近竹跳上琴案,高声喊道,“这无弦琴虽好,但玩物丧志,终究不适合咱们这些读书人。”
说完将古琴高举过头,咔擦一声,将它折成了两截,扔进了火堆中。
“公子!?”辰玉喊了一声,想要阻止他,却已经来不及了。
刚刚那个黑脸大汉将一万两银子撒了,送给了这些围观者,现在孟近竹又把这把名贵的无弦琴当柴火给烧了,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这个世界简直是太疯狂了。
“这……这简直就是在煮鹤焚琴嘛。”
“哎,实在是太可惜了。”
“暴敛天物呀。”
人群中一片叹息声,大家都以为孟近竹疯了。
“各位父老乡亲们,晚生姓孟名近竹,这是在下的诗文,请各位多提宝贵意见。”孟近竹说完,挨个的将诗文塞进围观者手中。
辰玉似乎悟到了什么,也跟着他一起发放起了诗文。
不一会,上千份诗文全部发放一空。
“好,这个句子真是太妙了。”
“想不到他年纪轻轻,文风却如此老辣。”
“沉郁顿挫,音韵铿锵,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人群中一片赞誉之辞。
“咱们走。”孟近竹挥了挥手,往外便走。
“公子,公子,辰玉实在是不明白。”辰玉追了上来,“既然这把琴这么好,你为何非要烧了它。就算不毁了古琴,咱们也一样能把那些诗文发给那些人传阅呀。”
“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如果不是这样,我的名声怎么传得出去。”孟近竹轻轻一笑,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可是,可是这代价也太高了呀,公子,一万两银子买这么个虚无缥缈的名声,值得吗?”
“你几时见过我做亏本的买卖?”孟近竹解释道,“我这是为了过些日子的春试做准备呢。”
“以公子的才华,状元不过手到擒来,又何必多此一举?关键是还糟蹋了那么多银子。”辰玉想起一万两银子来,想死的心都有了。
“辰玉,你呀,还是太单纯,对世上的事情看得还不够透。若论真才实学,我当然不会害怕与任何人同场竞技,可是怕就怕有些人会走歪门邪道,那就令人防不胜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