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摇摇头,面色有些不好:“做梦了……”
“噩梦?”
霍衍抿紧嘴唇,没有说话。
宋晚秋把被子拖过来,盖在他身上:“别冻感冒了,还得人伺候!接着睡吧……”
她要走,却被霍衍抓住了手:“晚晚,陪我待一会儿好不好?”
霍衍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上炕坐一会儿。
“我保证规规矩矩,什么也不做,就是不想一个人待着。”
无数次,半夜醒来,屋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受够了那种孤独感。
看着霍衍几近乞求的目光,宋晚秋心里不由的一软。
她上了炕,跟他并肩倚靠在墙边坐着。
“做什么梦了?说出来能好受点。”
霍衍看到她光着脚,就把被子分给她一半,盖住她的腿脚。
掖好了被子,他才说道:“就是梦见了小时候……梦见她打我,梦见她走的那天,梦见我没出息的追着车子跑……”
他停顿了片刻,看着宋晚秋,又道:“还梦见你,你来救我了。可是后来,你也走了……”
他梦里的主角,其实是宋晚秋。
梦里,她像天使一样来到他身边,给他救赎。
可是,最后她也不见了。
他怎么找,都找不见。
他害怕梦境变成现实,害怕宋晚秋讨厌他,不要他了。
霍衍说完,就小心翼翼的盯着宋晚秋,注意观察她的表情。
看到她沉默不语,他的眸子里全是担忧:“晚晚,你是不是后悔了?”
宋晚秋这才抬头看他:“后悔?”
“后悔……把我捡回家。”
他懦弱,没出息,他心里不健全。
这个在别人面前飞扬跋扈的少年,此刻如同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奶狗。
宋晚秋盯着霍衍的眼睛:“你是一个完全自由的人,不是小猫小狗,别用捡这种字眼。”
“我今天,面对蒋苓的时候,表现的太差劲……晚晚,你不嫌弃我?”
宋晚秋道:“不准妄自菲薄!每个人都有弱点和害怕的东西。总一天你可以从你母亲的阴影里走出来的。”
她相信,霍衍能做的到。
只是时间问题。
她又说道:“而且,我也不后悔替你出头。”
她愿意维护他。
就如同之前每一次,他站出来护着她一样。
霍衍心头一热,眼圈红了,内心有一种无法抑制的情绪:“晚晚,我能再抱抱你吗?”
“别蹬鼻子上……”
宋晚秋的话还没说完,就又被他给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