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中秋!”
派出所最高长官文所长踹门进来,迎头就朝他两耳光:
“我操你妈!打不死你!我操你妈!”
文所长愤怒地叱骂着他,手还在捏着,还想抽。白中秋脸被抽麻了。心想如果所长把气出了,放了他,这脸挨几下也是万福啊。
文所长把他带到办公室。他提着裤子(因缴了裤带)磕磕绊绊地跟到那个昏暗的、空旷的、透风透亮的办公室。办公室空荡荡,一桌二椅而已。文所长不给他坐,让他站在墙角,踹了他一脚,又开骂道:
“我操你的妈!说,还杀了什么?杀了金丝猴没?!”
“杀了。”这嘴顺了,就顺着说了。
“什么?”
“没,没杀呀!”歇斯底里地纠正。
“咱们的崔镇长要我问你,杀了虎没?”
“没!”
“杀了豹没?”
“没!”
“杀了人没?”
“没,没!没呀!”
“我操你的妈,尽给我添乱。你这个老不清白的东西,要你逮猪的呢?逮活猪的呢?”
“我是逮猪呀所长,我是听您的逮猪,可麻羊子撞到了我枪口上您说……”
“没要你用枪打啊!”
“那我用什么?”
“阎王塌子千斤榨!千斤榨!千斤榨!”
文所长脖子粗粗的,因血胀得发黑,头发一根根竖起来,两只耳朵像两只锅耳,蜂眼豺声,甚是恐怖。
“您让我再去逮猪啊……”声音是乞求。
“你们乱砍滥伐,乱捕滥猎,乱采滥挖,专跟政府作对啊!你们是些什么东西?是哪一种野牲口?你们咋就不死绝呢?死绝了省得害我找我的麻烦啊!你们这些狗打匠,猎人,你们要翻天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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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阎王塌子千斤榨(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