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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待在宫殿一角的慧青轻步走上前,端起木盒无声的退下,寝殿里头就只剩下了帝后二人。
贺玥靠在宁如颂怀里,她本来有些伤感的,可是宁如颂漠冷的情绪将她也给渲染,“她说她恨我。”
“可是她才是最没有资格恨我的人,我没有一丝一毫对不住她的地方。”
“玥玥。”宁如颂揽得更紧了,近乎诱哄,“她不重要。”
旁的什么人都不重要,宁如颂琼枝玉树的面上十足温柔,环着她,摩挲着她的乌发,“夜深伤情最为害身,玥玥,睡吧,莫要为不值当的人伤了身子。”
贺玥脑子里和李小书的过往不断回现,手揪着宁如颂的衣袖,孕中本就多眠,渐渐的也就真睡了过去。
宁如颂就这样站着,等她熟睡过后再轻柔的打横抱起她,放在床的里侧,他躺在外侧,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幔帐垂下合拢。
玥玥,陈旧的过往断了就断吧。
……
翌日宁如颂去上朝,临走前将被子捻合的密不透风,生怕贺玥着凉。
坐在御辇上,宁如颂轻掀眼皮,睨着下方小关子,“张侍卫那边进展如何?”
语气平淡,但含着居高临下的帝王威仪,雍矜凛寒不可忤逆。
“一无所获。”小关子内心窃喜,还好问的不是咱家。
宁如颂嗓音低而微冷,“不中用的家伙,你那边呢?”
也是不中用的小关子面带讪意,“奴才也是一无所获,奴才什么手段都用上了,得到的还是那些老话。”
能将事情掩盖着密不透风的人当然存在,但绝对不会是如今的段川鹤,那就只能是段齐岱留下的后手了。
宁如颂这几天因着贺玥有意无意的安抚已经看开许多,他轻嗤一声,“让张侍卫回来吧,段家家主生前想掩盖的事,怕是已经遮的干干净净了,再查也查不出些什么了。”
他俊美无俦的面上平静的看不出情绪,内心却溢出纯然的戾意,就算留下万般手段又如何?
玥玥和朕已经成了定局,二人之间会怜我怜卿,成为一对鸳俦凤侣。
永定宫里,贺玥用早膳用的食不知味,用完后接过漱口的茶盏,她看向慧青,懵然询问她,“我可曾有叫你保管过什么信件?”
远山芙蓉般的面上含着她自己都没发觉的期翼。
慧青自始敛着眼睫,蹙眉仔细想了一想,毕恭毕敬回道,“奴婢并没有印象,娘娘未曾叫奴婢保管过信件,还是娘娘指的是昨晚上白小夫人的那一封?”
“没事,是我糊涂了。”贺玥抬手捏了一下鼻梁,轻摇头。
慧青端着茶盏退下,然后迅速回到耳房,环顾四周后紧紧关上门,从一个隐秘的地方拿出一个她从来都没有打开过的荷包。
她轻轻摸了摸,里面的确是纸张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