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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玥手撑在床上坐起身,把他揽进怀里,其实也揽不动,只是让他靠在她的腿上。
她用手轻轻抚摸着他,“持珏,持珏,醒醒!”
如果做噩梦的人有了强烈的身体颤动,是要把他唤醒的,不然怕他演变成抽搐。
宁如颂忽地睁开双眼,怅惘间分不清前世今生,只能喘着气,凭着自己的直觉将自己埋在贺玥的腹部,熟悉的幽香让他渐渐平静下来。
“玥玥?”他语调很僵硬,双臂很执拗地环着贺玥的腰。
贺玥的嗓音温和,带着抚慰的意味,“做噩梦了吗?梦都是反的。”
宁如颂侧首,望着她,眼里有太多少看不分明的东西,将她的话念了好几遍,“梦是反的,梦是反的。”
他贪念的待在贺玥怀里片刻,随后用手支着身子起来,睡下时玉冠未取下,头发算不上凌乱。
“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宁如颂带起笑,眉眼间的惶然尽散,平和如往昔,“梦里我做错了事,玥玥不理我了。”
贺玥很自然的安慰他,“没事,是在梦里。”
她后又趁机说道,“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我这个人一向对你最宽和了。”
宁如颂抬手用拇指轻蹭着她的眼睑下方,“怎么哭了?”
“没哭,没哭,只是刚醒来,眼眶有些红而已。”贺玥打马虎眼,可不能让持珏知道她先头想着什么,怪惹人发笑的!
……
晚膳很丰盛,有贺玥近日喜爱吃的虾炙和玉露团。
用膳后,贺玥就去了她惯常待的西长信殿西阁间,近日里她打算绣出一条腰封给宁如颂,不求有素灵一般的手艺,但求能戴的出去,不会丑的显眼。
情感都是相互的,贺玥太心善柔软了,总想着要回一些。
或许是那个梦骇到了宁如颂,他也不去书房了,吩咐宫人搬来了案桌,就在西阁间里处理起了政务。
小虹和小暖都在给太子妃理着绣线,有些战战兢兢,她们可是坐在太子妃对面的绣墩上!
一直站着或者跪着她们也受得住,可太子妃是真的慈善柔善,把她们当人看。
可太子殿下不同,东宫上下除了太子妃没有谁不畏怕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