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面上似怒又奇地望着他,冷冷一笑道:“好,这是你先向我下手,可怪不得我了,我只好连人带马一齐全扣!”
说着,右手一扬,掌风一袭,直向着蒲天河面门上抓来。
蒲天河自此女一报出名字之后,对她已存下了戒心,自不敢再对她心存轻视。
这时于璇掌到,他为了一测虚实,并不即刻闪避,容得对方指尖,已堪堪沾在了身上,他才凹腹吸胸,右手猛出,直向对方手腕子上抓来。
小白杨一声轻笑道:“你呀,还差一点!”
只见她指掌轻挑,中指微凸,直向着蒲天河手背“分水穴”上点来!
二人轻轻的一凑,骤然又像浪花中的浮萍一般,蓦地又分了开来。
可是一分之间,各人俱认清了对方虚实,谁也不敢再对对方心存轻视。
这时天风冷冷,西天一弯明月,照得这天山峰岭,更显得冷漠凄凉!
蒲天河哪有心情与她恋战?这时抽个冷子,跃身上马,正待前驰,忽然耳边听得极细的一股风声,直向着自己背后袭来。
同时之间,耳中才听得于璇一声娇叱道:“下来吧,小子!”
不待回视,他已可断定出,定有暗器袭到,蒲天河双掌向前一卷,身如浪花似的,平空栽了一个斤斗,人却不自知的又落了下来。
这时才知擦背而过的,乃是一支长有尺许,细若麦管的一支木针。
武林中晴器形形色色,不一而足,可是蒲天河却还是第一次见过如此形状的一技木针,不免微微一怔。
他眼看着那枚木针,透着一片啸声,擦体而过,倒也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转念之间,耳中却听得“波”地一声轻炸。
蒲天河猛然回身,只看见当空火花一闪,他什么也没有看清,仿佛觉得当空有极细的几股风声,倏地折了回来,再听得那于璇一声笑道:“小子,快闪开身子!”
蒲天河一声冷笑,他偏偏不照她的话作,双掌上暗使真力,护住了前心,就势向外一推,“呼”的一阵风力,直向正前方推去!
于璇本是有心关照他,倒没有料到他会有此一招,这阵掌风其势绝猛,迎面扑来。
小白杨一声清叱,身形腾空而起,直向着一棵巨松之上落可是加诸她身上的风力,使得她身子再也难以保持平衡,只听见“喀喳”一声,竟为她撞下了一大截松枝,连人带树一并坠了下来。
于璇不由发出了一声惊呼,只见她身子就空一滚,噗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同时之间,蒲天河才看见,三点白星,直向自己身前处飞来,不容他作何打算,右肩上一阵火炙奇疼,随着一声轻炸。
他感觉到,似乎整个的肩头,都要炸开了。
当下身子摇晃了一下,直疼得“啊唷”了一声,身子一摇,差一点倒了下去。
鲜血就像是迸出的泉水一样,蓦地溅了出来。
蒲天河奋力地向前一纵,身子似乎是撞在了一棵树上,只觉得全身酸楚,再也立足不住,同时眼前一阵发黑,咕噜一声,直向前栽了下去!
可是,他身子尚未挨地的刹那之间,就由这棵大树后面,猛然间探出了一只手来。
那是一只洁白的玉手,在他前胸一兜,已把他身子扶了起来。
蒲天河强自振作向这人望了一眼,黑夜里,他所看见的,是一个面覆黑纱、仅露双目的女人!
蒲天河抽了一口冷气道:“你……”
这姑娘不侍他多说,已把他双手托起,纤腰一扭,如同是一只夜鸟似的,猛地扑上了一片高峰。
这蒙面姑娘身轻如燕,看起来似乎比那于璇还要矫捷得多,那么陡峻的山峰,她不过是几个起落,已到了峰顶之上!
蒲天河看得瞠目结舌,心内打了一个寒颤,不由得忖思道:“好一身轻功,她又是谁呢?”
想着正要开口,这姑娘却把他轻轻一拉道:“不要说话,先等一会!”
说着偏头看了一眼,冷冷一笑,道:“我要见识见识这个贱人!”
说话之间,峰下已传有马嘶,眼看着这蒙面少女身形一长,直挺挺地已向峰下落去!
蒲天河咬牙忍着身上的痛楚,原来方才那于璇所发的暗器,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中人肉身之内,竟然还会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