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光正好的时候,林秀芬就听到了敲门声。
蜷曲在一起的身体颤抖,根本不能,也不敢动。
昨天走廊上的声音将她吵醒,凄厉呜咽的声音,根本分不清究竟是哪个倒霉蛋,被选中。
她很害怕,下一个就会是自己。
自己好不容易从家暴前夫的掌控中逃脱,原本以为到另个地方,是重新开始;却没想到,是另个深渊。
外面的敲门声锲而不舍,林秀芬的理智回笼,她尝试地动了动自己的身体。
长时间蜷缩在一起的姿势,导致她身体肌肉都僵住,稍微动一动就是钻心的疼。
她还是尝试下床,身体晃到了门前。
肩膀倚靠在门板上,女人发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沙哑得不像话,说一个字就觉得喉咙疼得厉害。
“谁?”
“是我。”
张承的声音从门板那头闷闷地传来。
门板上的猫眼被血渍糊住了,林秀芬看得不太分明,但隐约只看到了张承一个人的身影,她不确定问:
“就你一个人吗?”
昨天她关门后,并没有急着离开,贴着门板上,听到张承又敲开了另一个人的门。
隔得有些远,她不确定男人找的是谁。
但此刻只有张承一个人行动,还是来找她。
林秀芬总觉得奇怪。
“是的。”
女人迟迟没有开门,张承也没有催促,只是耐心地等候在门前。
“另个人呢?”林秀芬警惕地问道:“我昨天听见你又敲了别人的门。”
门外的张承苦笑道:“我的确是又敲了别人的门,但他跟你有同样的顾虑,将我拒之门外了。”
“是赵怀海。”男人的语气低沉下来,带着几分沉重:“他很倒霉,昨天晚上被害的人就是他。”
“如果他能够接纳我的话,两个人说不定还能拼一拼,有一线生机。”张承喃喃道,沉痛的语气里透出浓浓的自责。
房间的隔音效果还算不错,以林秀芬的性子也不会贸然打开门,加上猫眼可见范围有限,他也不担心对方会看到自己进了赵怀海的房间。
先前大家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样子,她也看到了。
自己这一番说辞,也具有一定的可信度。
更何况,除了他,没有人知道别的房间有什么猫腻。
林秀芬只会觉得,他是因为被大家拒绝后,躲进了别的房间。
里面的女人迟疑,还是没有开门:“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只是觉得,你一个女人,也不容易。”张承道。
“周思莹跟林优优和莫北河绑定了,她们两个弱势方都有人保护,独独就丢下你一个人。”张承轻声道:
“你的蜡烛还没有收集够吧,现在赵怀海也死了,只剩下一个断臂的残废,单你一个人,怎么在短短的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