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他轻声呢喃,“若是我永远不再出现在你面前,多年之后你是否会想起我?”
随即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我一直努力保护你,努力成为让你离不开的人,此时方后知后觉,离不开的那个人是我。”
良久之后,愤怒的萧恒打了办事不利的卫里和卫昭,原因便是卫里奉命派人引楚子烁出京,却让楚子烁在最不该回来的时候回来了,而卫昭最大的错误便是被派去保护清颜,若不是因此,也不会被清颜牵累第二次挨打。
永安侯府那边,清颜匆匆赶回浅云阁,却发现浅云阁并无异样,丫鬟婆子各司其职,挽月在她被劫走后迅速做好了公关工作,平复了众人“担忧”的心绪。
清颜坐在窗前,望着庭院内树上叽叽喳喳的小鸟,及花丛中飞舞的蝴蝶发呆,就连面对挽月新带回来的几块玻璃,她都兴致缺缺的。
她后悔了,她从回到浅云阁就后悔了,萧恒若说有错,就只错在喜欢自己,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所以当一个人喜欢你之时,要学会感激,就算自己极不喜欢也不要伤害他。
清颜坐在窗边长吁短叹,后悔自己太冲动,打了萧恒,自己明明不想说那些伤人的话,一生气就容易激动,口无遮拦的毛病真要改改了。
卫昭被打了二十板子,卫勇代替卫昭来守护清颜,树上的卫勇将清颜懊恼神伤,有点风吹草动就四处观望的样子尽收眼底。
他心中奇怪,这样子,明明就是很后悔,很想世子爷此时出现,可为什么世子爷一出现两个人就水火不相容呢?
卫勇坐在树上,俯视着叹息了一个上午的清颜,不知道该不该回去禀报,最后心一横,不管了,反正自己的任务就是护三姑娘周全,至于其他……,自家主子正在盛怒之中,还是让他们好好静静吧。
直到正午,孙妈妈来请清颜用午膳,清颜才打起精神离开了窗边。
清颜没什么胃口,本就小的饭量,此时更小了,早上没吃几口,中午也没吃几口,孙妈妈在一旁看着都忧心,她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天太热了没胃口。
下午半天她一直将自己关在侧屋之中,直到日落西山,才将一个小盒子交给挽月,盒子中是花生米大小的药膏,只是那药膏的卖相,有些过于不可直视。
“明日从府外找个人,将药膏给林清馨,还有……。”
清颜犹豫了一下,过了良久似是鼓起很大勇气般,“找师傅将这几块镜子打磨好,镶上边框。”
挽月接过镜子的第一眼便惊呆了,镜中清晰的倒映着的一个清丽美人,赫然就是自己。
她有些回不过神来,这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将人照得如此清晰?比铜镜清晰十倍不止,心中虽是好奇,也没没有问出口,她做暗卫多年,没有碧柳那叽叽喳喳,问东问西的活泼劲儿。
转眼月挂中空,一室寂静,清颜依旧望着帐顶发呆,没错她又失眠了,这几天的黑眼圈都渐渐重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总之就是各种心绪不宁。
事情一步步朝着自己设计的方向发展,可是她并不开心,她不喜欢这样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生活。
若是可以,她很想心安理得的当个废物,享受着别人一世的呵护,然而此时的她不知道,能呵护她的那个人是谁……
良久之后,她才进入梦乡,梦中有一人跟她一起幸福的生活,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一望无垠的草地策马奔腾,只是无论她怎么努力,也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第一百二十五章 误解渐深
翌日一大早,挽月便拿着镶好框的镜子给清颜看,那鬼斧神工的镶嵌工艺,惊呆了清颜的熊猫眼。
她再一次佩服挽月的办事能力的同时,不禁好奇,挽月在昭静郡主身边,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镜子大小八个,分别用金、银、碧玉、桃花玉、紫檀木镶嵌而成,那奢侈的程度,复杂的工艺,看得清颜直咂舌。
她随手拿起紫檀木的小圆镜,边框上简单的雕刻着几朵或开或半开莲花,样子精致极了,这个她喜欢自己留着用,至于其余的太奢侈了,留着送人吧。
清颜从中挑了块碧玉的稍大的方镜,一块银框的圆镜让挽云分别用锦盒装好,碧玉的送给凝珠郡主,银制的托凝珠郡主送到齐国公府给秦依柔。
随即又吩咐碧柳将金框和紫檀木的镜子用锦盒装好,待碧柳装好后,就见清颜看着剩下的桃花玉框的镜子发呆,时不时还叹口气,一会儿又似是下了很大决定般。
每当碧柳觉得姑娘可能要吩咐自己了,清颜就又趴在桌子上叹气,碧柳觉得自己心中的好奇,被清颜勾搭起来了,然后又一次次迎头一棒打下去了。
就在清颜第n次扫过碧柳之时,她终于忍不住了,她小眼睛闪着好奇的神采,微笑着问道,“姑娘是不是有事吩咐奴婢?”
清颜撇了一眼碧柳,见其笑嘻嘻的模样没来由的生气,“出去!”,话罢还抓了几下头,烦躁的坐到了窗户边上。
碧柳一脑门的黑线,姑娘这是怎么了?自己错在哪里了?随即想说些什么,她刚张口,“姑……”
清颜有些不耐烦,“让你出去!”
碧柳一脸的委屈,小眼睛眨巴两下,眼泪都要下来了,再也不敢说什么,心不甘,情不愿的蹑手蹑脚去了门口。
清颜望着院内花丛中追逐嬉戏的蝴蝶,那欢快的情景,她觉得尤其的碍眼,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又回头望了望桌子上的镜子,再次抓了抓头发,趴回了窗户边上。
树上的卫勇又纠结了,这是不是想见世子爷?自己该不该回去禀告?
来回几次之后,清颜终于下了决定,清脆的女声如空谷莺啼般响起,“挽月,进来!”
很快挽月推门而入,门口的碧柳探着头往屋内望,关心自家姑娘,又不敢进来问,嘴撅得老高,都要能悬壶了。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