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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文景并没有理会递过的水杯,瞟了他一眼道:“你挺自信,要不现在试试我能不能杀了你?”
方奕将食指抵在双唇边:“飞达医院。”
廖文景打了个寒颤,无比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人。被薄纱覆盖上的尘封记忆似乎被一层层地拨开了。小志,这么多年了他从未走出伤痛,他把这一切过错都归咎于资本家。
如果那个资本家没有抢走他的血包他就能快点回家,就能看到小志,小志就不会自杀。
他痛恨军官,厌恶资本家,所以他从恐怖组织一步步走到了腺体赌场。
方奕嘴角上扬着,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他晃了晃手中的水杯,廖文景看着还在冒着热气的热水伸手接过。
“在多年以前,曾有一则新闻讲述某个资本家的女儿不幸遭受车祸,命悬一线。在输血的前一晚血包离奇丢失,医院里至少有一半的护士和医生丢失了工作,当时这个新闻瞬间引起热议,但过不久新闻就被压下去了。”
“而这位资本家的老板姓赵,可惜在女儿遭受车祸的时候,赵老板伤心过度猝发心梗最终抢救无效死亡。他的儿子现在是六区的主要负责人“赵燃”。”
廖文景质疑道:“你为什么知道这些事情?”
方奕暗声道:“林护士曾经是我的家庭护士。”他转过身,走到廖文景身后,双手握着他的肩膀贴近他的耳边说道:
“他们一家可是害死你弟弟的凶手呢。只要你听我的,我让你报仇。一个六区负责人在我眼里并不算什么。”
有权势的人总能随便控制一个普通人的一生,他们随口一句话就能让一个家庭支离破碎。
廖文景握着拳头指尖微微泛白,掐进肉里。冷声道:“你要我怎么做?”
可笑的是,他一生都在摆脱资本和军官的控制,姜淮之也是掠夺的剥削者,曾经无比憎恨的这类人却只能跟他们同流合污。
时间看着天逐渐暗了下来,嘴里嘟囔着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
他叹了口气,手里拿着相机,看着他们彼此的合照内心五味杂陈。
他收拾着回来时的行李,他来时什么东西都没有,是陆南城给了他一个小家,将这个只有二十平的小卧室填满了大大小小的东西。
自己要离开的事情,还没想好该开口说,也不知道陆南城能不能接受。
小心翼翼地将陆南城送他的时钟木雕摆放在卧室的床头柜上,手指抚摸着木雕,每个细节都刻画得栩栩如生,复杂无比的零件都被一比一还愿了,刻得真好。
他发动能力,手心涌出金色的光芒,注入木雕内。
死气沉沉的木雕仿佛被注入了生命一般,缓缓褪去红木的外衣,变成了一个金边外圈无比梦幻的蓝色时钟,表盘中间的镂空金色零件随着秒针滴滴答答的转动着,复古的日月天平,金色的太阳和银色的月亮,十分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