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切冒进,做改革急先锋,要么会被反扑势力五马分尸,要么政策过于理想化,变成祸国殃民的大跃进。温水煮青蛙,不会引起太大的社会动荡,这种改革社会基础才能深厚,不会在急行军后发现一系列不可调和的矛盾冲突,引发更剧烈的社会问题,可是这样的话,耗费的时间也要长的多,那就不能不小心关外的这些游牧民族了。中国之危胁,自古来自北方,杨凌对这里倾注的心血丝毫不小于对江南开海解禁的关注。
杨凌用兵,向来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在大的战役行动上,从来不会一时心血来cháo,靠什么灵机一动驱动数十万大军,倾国之财力去打一场毫无准备的仗。
他的这个‘粮草’可是包括了情报、宣传等方方面面大量的准备工作,真正决战如果只需要一个月,这些先期准备工作可能就得用上一年甚至几年,这才能先机在握,稳cāo胜券。
夏晓文见杨凌再无别的吩咐,便拱手退下去传递命令了。杨凌停下身子长长地出了口气:很好,刘瑾已经动手了,我的所有实力都得暂时进入蜇伏期,让这位刘公公毫无忌惮地好好表演一番,不让他跳出来做番大动作,就不能让他众叛亲离,一击致命。
这样做,根本不用想象,就可以预料到对百姓、对官僚们来说,将造成一种灾难,可这种暂时的牺牲是必须的,如果真和他斗上几十年,那种软消耗才更加要命,长痛不如短痛!
鸡鸣驿古城上,自已亲手点燃的那一炮,应声飞起的残肢断臂,一一幻现在眼前,杨凌摇摇头,摇散了心中的杂念,走出去对候在门口的大棒槌道:“去,叫后堂初选合格的人各自写下覆历,交给毕公公,然后回去等候通知,一会儿咱就回府”。
‘诸王馆’后跨院儿,初选合格的有为青年们笑容可掬,互相问候,不时发出爽朗的大笑,一个个勾肩搭背的,看那模样,就象是亲生兄弟一样。
只不过这院子里亲兄弟有好几十个,大明待嫁的公主可就一位。这些看起来谈笑风生、亲如兄弟的待选驸马爷,要不是因为几十双眼睛盯着,保不齐搭在‘亲兄弟’脖子上的手就会顺势掐下去,掐死一个少一个。
哟,又进来一个,众候选驸马仔细打量了一下,眼中顿时shè出jǐng惕的光芒,:这小子比我相貌出众呀,娘的,你有本事考状元去,和我们抢着当驸马,你也太不要脸了。
就在这时,又进来三位,后边一位一身员外袍,是个三旬男子,不象是应征者。前边两位一高一矮年纪都不大,可是人家长的长的那叫一个俊呀!
粉妆玉琢,眉目如画,这样的翩翩美少年,放眼整个京师也找不出几个,他们他们也是候选驸马?那我还有机会吗?娘的,你有本事考状元去,和我们抢驸马,你也太不要脸了。
两位男装打扮的公主殿下立即成了人民公敌,众人又嫉又恨,那种装出来的温文尔雅、豁达大度全都不见了。他们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没有深沉的心机,立即便有人按捺不住开始惹事了。
“哎呀,怎么有人生的脂粉味儿这么浓,八字轻,从小当姑娘养的吧?,这样的人也好意来选驸马?公主能看得上这种死人妖吗?你们大家说”。
“哈哈,可别这么说,也许两位小哥儿本来是要去堂子里选相公的,一不小心走错了门儿。”这两个少年对大家威胁力太大的了,所有的竞争对手都临时站到了同一阵营,开始一致对外。
永淳兴致勃勃正想看看人堆里哪个小子那么好运,有可能变成她的姐夫,忽地听到这样尖酸刻薄的话,先是愣了愣,然后才从众人饱含敌意的目光中揣测出讥讽对象竟是自已姐妹俩。
永淳公主伸出食指点着自已的鼻尖,不敢置信地道:“你你们是说我吗?人妖?我是人妖?”
“嘿嘿哈哈”,奚落的笑声顿时把永淳给惹火了,她瞪圆了杏眼,斥喝道:“放肆,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这么跟本公本公子说话,想掌嘴是不是?”
“哈哈哈,你有十四了么,小兄弟,nǎi声nǎi气的就来选驸马,毛还没长齐呢吧?”麦氏成衣作坊主的二儿子麦子威挤眉弄眼地道。
不过是一句表示轻蔑的话,但是这位麦二少惹了大祸了。
眼前的这一位是公主,而且是娉娉婷婷方十三,豆蔻年华的永淳小公主。身体刚刚发育,浅径桃源羞人处,刚刚几茎芳草,不知道为什么那儿长头发的小永淳前天才连惊带吓地偷偷跑去问过姐姐,现在对这句“毛还没长齐”实在是敏感到了不能再敏感。
永淳的脸刷地一下红如鸡血,两只杏眼瞪的溜圆,尖声骂道:“你你这个龌龊的狗东西!找打!”
别看她是个小姑娘家,平rì里在宫中击鞠、打毬,活泼的很,兄妹三人中她的xìng格最象朱厚照,还时不时随着宫中侍卫练两下花拳绣腿,宫中侍卫都很喜欢这位小公主,有心倾囊相授,可她只是好玩罢了,哪肯真的吃苦练那玩意。
难得这小公主嘴甜,一口一个‘张师傅’、‘李师傅’,那些侍卫们便绞尽脑汁想了些专门攻击别人要害关节的yīn损招术传给她,算是最原始的女子防身术了。
她抢步上前,纤纤手掌疾插,来了个‘二龙抢珠,两根尖尖的手指直刺向麦二少的眼珠子,唬得麦子威抬手便拦。永淳公主左手粉拳紧握,趁机悠起来照着那人胸腹之间就是一记‘猛虎掏心’,这一下力气不算大,可是正打在胸腹隔膜之间,练武人常说的太阳经脉集中之处,一下子就打得麦二少象只虾米似的蜷在地上,四肢抽搐,只叼气不出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