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你谋杀亲夫。
扣动扳机随之而来的后推力震得手心发麻,黑乎乎的枪洞明明指着别人,却好像顶在自己太阳穴上,汨汨黑血浓稠而腥辣。
她的眼神空洞恍惚,仅仅倒映着那双冰蓝色的星眸。
面前的他依旧挺拔俊美,宽厚的手掌紧紧捂着胸口,令人目眩的液体从指缝间源源不绝溢出,一起流逝的,似乎不是他的生命,而是她的灵魂。
他面色苍白如鬼,嘴角却噙着冷月残钩,冰眸里肆虐过的寒意宛若北极冻雪,一转不转地凝视着她。
“琪琪……”他低声喃出她的名字,如同诵念墓碑上的铭刻,没有失望,没有痛苦,没有憎恨,只有森森的陌意。
然后,世界只有无边无际的冷。
好冷,闵殊驰,我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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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琪琪?”
在一阵急促的呼唤声中,琪琪猛然睁开眼睛,尚不及掩饰那丝刻骨铭心的恐惧,就那样被闵殊驰尽数收入眼底。
“小傻瓜,做恶梦了?”他单臂搂着她,在额头烙下浅吻,没等琪琪彻底清明过来,手指探入腋下,取出温度计看了看,蹙眉道:“没发烧,怎么会出这么多冷汗?”
刚才是做梦?
琪琪怔怔凝视闵殊驰的侧脸轮廓,手不自觉抚上胸口。皮肤那么凉,心跳却狂乱如斯。
她怎么会梦到自己开枪杀死他。
闵殊驰低眼看了会儿琪琪,突然柔声道:“下午我陪你去星语诊所看看?”
这句话总算让琪琪回到现实世界,用手肘擦擦额头溢出的汗珠,她在他怀里调整了舒服的姿势,懒洋洋道:“不用,下午不是还要去试婚纱么。”
“试婚纱什么时候不能试,乖,下午我陪你去检查一下?”
“真的没事,就做了个恶梦。”她撒娇地钻进男人怀抱,仰起俏脸,说着让人分辨不清真假的话,“梦见,你不要我了。”
闵殊驰微愣,神色愈发明亮,揉着她的头发没好气:“成天胡思乱想些什么,我就算不要你,也要心痛我中驰几百亿美元的资产哪!”
“哼。”琪琪藏在被窝里的脚蹭上来突袭他的腹部,却被男人捉紧挠上脚心,惹得她扭腰哈哈笑闹不止,连连讨饶。
……………………(被砍)
两个半小时后,闵殊驰结束晨间运动,从地上捞起一塌糊涂,甚至有点儿惨不忍睹的娇妻,扔进被窝里。
瞟了眼手表上的时间,他一边穿衬衫一边摇头叹气:
“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琪琪从被子里探出两只眼睛,还带着些混浊的失神与茫然,却能对着他吃吃地笑。
他拧住她的鼻子,摆出阎罗表情,恶狠狠威胁:“懒猫,再让你舒服半小时,半小时后起来给我吃早饭,我会盯着阿May的。”
琪琪的脚丫从被子里再次华丽登场,目标依旧是闵殊驰下腹关键部位。
闵殊驰轻松捏住雪嫩脚踝,手往底下笼紧,抵上她额头继续故作凶狠:“还想再来一次?”
“唔~”琪琪扑闪扑闪大眼睛连连摇头。
“来,为夫要出去赚钱养家糊口了,以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