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时,两个孩子已经跟男人走远,留给他的只是好似一家人般的欢快背影。
退进房内,衬着暖阳的柔光,他走到一副框架前,拿起素描笔,再次在画纸上面临摹着什么。
在浅淡的光影里可以看清楚,那是一个女人的轮廓。
五分钟铃声打断了沉寂,男人接起电话,“什么事?”
“莫先生,慈善晚宴是后天晚上九点整开始。”
男人细心描绘着女人的芳唇,“好,知道了,我明天回江城。”
随即,他便挂上了电话,亦是同时间他将另外一只手里的素描笔放下,改用手去摩挲、碰触画纸上模糊的身影。
你,到底在哪里?
*
陈珈蓝找到两个孩子后便立刻与向豌还有宗泽会合,孩子突然不见,连陆寒烟亦是跟着着急,因为她家的卷毛有次就走丢,差点就报警,好在后来有惊无险。
向豌看见两个孩子是又急又气,言语上教训了几句,让他们谨记下次不可以再乱跑。
芷芷向来话多,嬉皮笑脸的样子,她淡粉色的小嘴嘟着道:“妈妈,今天我和弟弟看见了一个很帅的叔叔,是那个叔叔买了那副画。”
向豌大概明白了两个孩子的意思,“所以你们是想找那个叔叔要画?”
“是啊!那是妈妈最喜欢的画了,但是却被别人买走了,所以弟弟和我才去想要找那个叔叔,不过那个叔叔说那副画对他来说也很重要,是要送人的。”芷芷开始卖乖,“妈妈说过不能夺人所爱,所以我和弟弟就放弃了。”
陆寒烟在旁瞧着还真是喜欢这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豌儿,你家芷芷可真会说,这张小嘴哦跟你当年一样。”
那时候还在念书,她在学校就是众星拱月的小公主,小嘴非常甜,特能说,后来跟她这个大姐头勾搭到一块儿就慢慢变得沉默了,毕竟要有逼格吗?
这么一想,陆寒烟亦是发现眼前的人似乎与之前有点不同,应该说与八年前的向豌不一样了。
那时候她刚出狱,可能是因为监狱里的日子将她的傲骨打磨了干净,她变得不再张扬肆意,有着略微的胆怯与不自信。
特别是跟莫寰霆在一起后,那种患得患失的女儿家情绪更是让她变得好像失去了自我。
但是眼下她却是那么的容光焕发,好像过去十年经历的一切都是为了彻底打磨她,三十岁女人该有的成熟魅力,带着清冷中的孤傲芬芳。
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眸深处,竟然带着不易察觉的凉薄意味。
就好像时光倒流,入狱前的向豌此时就站在她的面前。
向豌淡然一笑,“她就是会说。”
陆寒烟伸手摸了摸芷芷的黑发,“你们要在嵘城逗留多久,如果有时间的话就聚聚?豌儿,在四年前,我和你二伯已经结婚,现在过得很好,我想他会很高兴看到你回来。”
听见这样的消息,向豌精致的面容并未有任何波澜起伏,“祝福你们,不过应该不会逗留太久,今晚就会回去。”
“哦,那真是可惜了。”陆寒烟有点失望道,之后她又想到什么,说:“豌儿,四年前你离开后,他……”
向豌打断她的话,“过去的都已经过去,我现在很好。”
陆寒烟闻言微怔,难道她真的都放下了?
不过想想也是,若不是真的放下,又怎么会重新组建了家庭,有了一直想要的孩子。
想必是真的放下了,既然如此有些人有些事真的不需要再提及。
再轰轰烈烈的爱情都抵不过岁月的蹉跎。
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后便分道扬镳离开,在车上,芷芷好奇问道:“妈妈,刚才那个漂亮阿姨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