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大舅子,我跟齐棋结婚那么久,你知道我碰过她没有?我梁睿言喜欢女人,可是就算世界上只剩下她一个女人,我也情愿去跟男人搞基。
“梁睿言……你个畜……!”
还未等对方讲完,他便直接掐掉了电话,抬眸看了眼月色。
如此月夜,适合偷情。
*
向豌自认为自己不弱,至少相较于许多女性而言,她已然跟“男人婆”三个字正在慢慢靠拢。
可是,一旦碰上了莫寰霆,她每次都会有很强烈的挫败感,恍若她不管怎么努力,最后都能被他轻而易举的消弭干净。
他那么招摇的将她扛到了前台那儿,办理入住手续,前台的目光带着艳羡,兴许在她们看来,这是新流行的男女调情手段。
又是一路被莫寰霆扛进了电梯,直接扛到了最顶层的总统套房,开门,落锁。
等人一进入,整个房间内的灯火便瞬间点燃。
这一路过来,向豌从起初的反抗到眼下的安静,不是她不想挣脱,而是她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笨。面对这个男人,不能用常人的正常思维,也没有章法可循,唯一能做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他将她安置在了沙发上,随即他走到了吧台处去倒水。
倒完水折回时,向豌已经从沙发上起身,双手环胸正在欣赏房间内墙壁上的油画。
她自小就喜欢抽象派画作,特别喜欢蒙德里安,尤其喜欢他那副《灰色的树》,而此时墙壁上就挂着一幅赝品。
向豌看得有点痴迷,但是脑子还是清醒。高仿的毕竟是高仿,未将其里面的精髓呈现出来,所以不能完全拢获人心。
莫寰霆拿着水杯走到她身边,看见她的目光一直绞在那副画上,笑:“喜欢?”
“赝品而已!”
向豌转身,离开原本站着的地方,再次到了沙发那儿,她坐了上去。
莫寰霆却是盯着那副画盯了许久,随即才折回到沙发处。
她凝眸看着他,眼神波澜不惊,似乎很好的将情绪收敛,“莫先生,坐吧!我们好好谈一谈。”
“谈人生、谈感悟、还是谈感情?”莫寰霆说话永远是字正腔圆,有着一股旁人无法学会的调子。
向豌垂眸笑了笑,再次抬眸看过去时,她的神色已然有了变化,“谈谈莫先生这次又要唱哪出?我记得几个月前,莫先生好像说时间一到就会离婚。”
莫寰霆晃动了下手里的玻璃杯,浅灰色的瞳眸内流光溢彩,“是说过!”
“那现在是准备出尔反尔?”向豌的语气已然不善,连她自己亦是惊讶,原来她可以做到如此平静的面对他。
莫寰霆继续笑,为她的自信与冷静笑,“算是吧!你应该知道人心是会变的。几个月前的心跟几个月后的心又怎么可能一样?”
可是,此时此刻,在向豌眼里的莫寰霆就是一个泼皮无赖。
“那我们谈个条件,怎样你才同意离婚?”向豌见过狡猾如狐的人,但是从未见过跟莫寰霆这般狡猾的男人,“不守信用是种病。”
“错了!这话你说错了,你可以说我对你恋恋不舍,用极其下三赖的手段将你绑在身边,也不要说我不守信用,因为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会信用两字付出了多少。”
莫寰霆说这话时的眼神直射了过来,狠狠地在向豌心尖挠过。
她连忙撇开头去,告诉自己不要再去看他,更是不要再相信他的任何话。
“自从你接手向氏后,你有为它努力过吗?”
莫寰霆突然的话语又让向豌浑然一怔,更是让她慢慢转过头去看他。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以深造为由,帮向氏请了一个专业打理人。虽然那个人确实还不错,不过即便这样都无法掩盖你躲在乌龟壳里的事实。情愿在皇城跟别人合伙开公司,却不愿意回来这里,走进向氏,做一些作为一个董事长该做的事情!”说着,莫寰霆便喝了一口水,可是那眼神中的狂风暴雨却从未平息过。
“你又派人调查我?”向豌是一个极其注重自己隐私的人,非常讨厌别人用这样的手段,特别是他。
莫寰霆朝她扬了扬手里的杯子,“这不叫调查,应该称为密切注意你的动向。在商场上,这是最基本的。”
“……”咬文嚼字比谁都厉害!
此时的向豌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尽快结束这一段关系,大家各自安好。
让往事随风!
可是,她突然意识到似乎这条路远比她想象得要难走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