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礼看着史湘云的肚子,笑了,“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父皇今日的表现不是很明显吗?父皇属意四哥啊!”
“这我知道,可我听父皇今儿那语气,不大对劲啊?父皇身体如何?”史湘云急道。
“父皇身子好的很呢!这话你可不能乱说。许是你多心了。父皇最惦记的就是皇叔了,既然有意四哥继承大统,当然要提前为皇叔安排好一切了,你想多了!”凤礼笑嘻嘻的说道。
“真的是这样吗?大概真的是我想多了吧!”史湘云摸摸脑袋,笑着说道。
凤平凤礼本打算在庄子上多住些日子的,毕竟这里环境清幽,是个居住的好地方,可偏偏宫里来人了,说皇太后不大好了,让两位殿下快点回去。凤平又惊又惧,握着杯子的手颤抖不已。
来报信的是皇太后宫里的掌事太监崔宁海,“回二位王爷的话,太后娘娘是晨起散步的时候,忽然晕倒,头碰在了地上,醒来后四肢不能动弹,也说不出话来,太医说恐是中风之兆。再加上太后早年间身子亏损严重,虽后期调养得当,但毕竟此次受伤颇重,太医也回天乏术。太后娘娘唯一惦记的就是齐王殿下和小世子,请二位王爷快些回去吧!”说完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怎么会这样?”凤平茫然失神的说道。“母后身边那么多宫女,都是干什么吃的!”
“圣上大怒,本打算将在场的宫女拉到慎刑司杖毙的,还是雍王爷求情,说为太后祈福,圣上方才免了那些人的死罪!”崔宁海哭道。
那边,史湘云得到消息后已经吩咐人打点好了车马,“王爷,多说无益,咱们还是赶紧进京吧!”
林黛玉抱着俊哥儿,走到凤平身边,“别担心,我们赶紧回去吧!”
史湘云对皇太后的感觉还不错,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虽然知道,她未必像表面上那么慈爱,可不管她对别人如何,最起码,在对凤礼,对自己的时候,她还是很好的。如果有可能,她愿意拿出灵泉水,救她一命。
可是世事有时候就是这般无常,等到他们匆匆进宫,太后已经在弥留之际了,之所以撑着一口气不去,只是放心不下小儿子。对于长子,太后更多的是骄傲、倚重,可对于幼子,她则是完完全全的疼爱。
凤平跪在床前,紧紧握着太后的手,哽咽道:“母后!”林黛玉抱着俊哥儿跪在凤平身侧。
太后的眼睛留恋的看着凤平,又看了看俊哥儿,嘴巴张了张,林黛玉抱着俊哥儿往前几步,想要将俊哥儿塞到太后怀里,太后摇摇头,圣上含着眼泪说道:“将俊哥儿抱过来吧!母后怕染了病气给俊哥儿。”
圣上伸手接过俊哥儿,对太后说道:“母后放心吧!朕定会照顾好平弟还有俊哥儿的。”
太后得到圣上的保证,欣慰的笑了,又看了凤平一眼,那眼神里有着不舍,有着思念,有着欣慰,之后太后就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从他们进来,到太后薨逝,不过两分钟的事,快的让史湘云连灵泉水都来不及拿出来。当然了,史湘云也不知道,灵泉水是不是万能的?能不能起死回生?不过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
太后薨逝,举国皆哀。凤平日日在太后灵前守孝,不眠不休,不过两三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谁劝也不听,最后还是林黛玉抱着哭泣的俊哥儿来了,才将凤平从灵堂劝了出来。
史湘云也挺着肚子,跟着一班王妃命妇们日日在太后灵前致哀,凤礼担心她的身子,时常命人过来查看,可史湘云却是知道自己情况的,她已经四个多月了,过了前三个月的危险期,现在胎已经稳了,可是为了安全起见,她有事没事就会喝些灵泉水。灵泉水能不能起死回生,她不知道,不过能增强体质这方面还是很有效的。
太后薨逝后,圣上似乎一夜之间老了许多,更多的时候,将政事交给了雍王爷凤禹处理,朝堂上下也明白了圣上的选择是谁。有人拍手称快,比如凤礼等亲近雍王爷的人,也有人心中不忿,比如被圣上撸成光头的八皇子等人,可是他们依旧被圈禁在府中,皇太后的薨逝都没能让圣上对他们回心转意。他们的爪牙这段日子,也被拔掉了许多,因此,面对凤禹的上位,他们也只能在府里咒骂了。
这一日,凤礼下朝,带回来一个惊人的消息,“父皇今日下旨,打算一个月后禅位给四哥。”
史湘云挺着大肚子,正艰难的坐下,听到这个消息,她猛地站了起来,唬的凤礼赶紧窜了过去,扶着她,“你慢着点,快被你吓死了。”
“好端端的,圣上怎么会突然禅位了啊?”当初太上皇禅位,是迫于形势,留下一堆烂摊子,可如今不是挺好的吗?
“你先坐下,慢慢说,你看看你,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还是这么莽撞,将来我家凤舞要是像你,可怎么办啊?”凤礼絮叨道。
“放心,一般来说,女儿的性格都是像爸爸的多!哎呀,你别打岔啊!”史湘云急道。
“好好好,我说我说,你别急啊!唉,自从慧贤皇贵妃和二哥死后啊,父皇就有些倦怠了,后来废太子谋逆,父皇更是如此。皇祖母去世后,父皇一下子老了许多,他本就打算传位于四哥,这些日子看四哥处理政事很是妥当,父皇也觉得,将皇位交给四哥他很放心,便有了这样的打算。”凤礼笑着说道。
“可是何必呢,父皇身子还好,四哥也还年轻,这太上皇可不是好当的啊!”史湘云撇撇嘴,谁也不想头上多个人啊,若是圣上和当初的太上皇一样,那就不好了,何必呢,到时候父子情尽,反而不好。倒不如顺其自然的好。
凤礼笑了,坐在史湘云身边,摸摸她的肚子,“父皇不是那样的人,父皇说了,等禅位之后,他就搬到大明宫居住,颐养天年,不会再插手朝政。现在和以前情况也不一样了,父皇不是皇祖父,四哥也不会是父皇。”
“但愿吧!”史湘云知道凤礼和凤禹交好,虽然不知道他们二人的交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不过她也知道,凤禹继位,他们的日子会更加好过些。
☆、第181章 完结
新皇的登基大典定在大年初一,新出炉的怡亲王凤礼正为登基大典的准备工作忙的不可开交,林黛玉还怕史湘云心中不快,特特的抱着凤卿来看她,“唉,俊哥儿他爹如今也忙的脚不沾地,我们俊哥儿已经好几天没看到爹爹了。”
史湘云摸着高高耸起的肚子,“唉,凤礼也是这样,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早晨他走的时候,我还睡着。要不是每天起来的时候,身边凌乱的床单证明他回来过,我都以为他失踪了呢!”
俊哥儿现在对走路的兴趣很大,挣扎着要从林黛玉怀里下来,林黛玉见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便放他下来了,由沁竹扶着他慢慢在地上踱着步。
“唉!忙完这阵子就好了。你产期将近了吧?太医和产婆可找好了?”林黛玉关切的问道。
“都预备下来,都在西边院子里住着呢!”史湘云叹了口气,“偏偏和圣上登基赶到了一起,真是!”
“我家王爷可一直憋着劲呢!当初俊哥儿出生的时候,被你们夫妻抢了先,我家王爷可一直想着扳回一城呢!”林黛玉笑着说道。
史湘云笑了笑,这还真是凤平能做出来的事呢!
德晟帝登基大典的那一天,下了半个月的雪在前一天终于停了,初一那一天更是难得的艳阳天,明晃晃的太阳照的人暖呼呼的,百姓们躲在家中多日,终于可以出来了,加上今天又是新皇的登基大典,人们纷纷称颂,说德晟帝乃是天命所归。
史湘云因为临盆的日子就是这几天,所以特许可以不必参加登基大典,她捧着肚子坐在院子里,享受着难得的日光浴。耳边偶尔传来几声丝竹声,想来登基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