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余伶踏过地上的雪,来到一端池子旁,念了些话,随后池子的水立马干涸,一处看起来结实精致的铁盒呈了上来,她打开,里面是一个没再搏动的心脏。
嗯,怀霜的心。
她不希望她活,免得自己再费心动手——这些年,楚余伶可变得自私多了,从怀霜的血流出来时,那时的一瞬间是解脱,是被爱羁绊住又断干净的释怀,现在她创造阙梧意欲相争天下,不需要什么爱和软肋。
没在跳动,说明事情八字还没一撇。
九尾瞧见楚余伶指尖沾墨,在白纸上面无表情地摩挲,见她眼里淡淡血丝蔓延,这做灵兽的也跟着心紧,她这副模样,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强大,又脆弱,很矛盾,让任何人见了都想拥住她,与她那白色柔软的长发相触。
不一会儿,白色宣纸上出现了一个女子的模样,九尾微昂头,以为是怀霜,毕竟曾经爱得铭心刻骨,忘掉还是有些难罢,结果一定睛,诧异得尾巴都忘了动。
不是怀霜,是那个废物小姐……?!
说起来,这废物小姐是楚余伶头一回没收割补刀的猎物。
因为也是沙特质?
面相虽与怀霜不同,但也算得上是一个仿若无骨,有些生冷的美人,如果主人喜欢,自己倒不介意把废物抓来绑到床上——前提是楚余伶愿意碰,但那副弱不禁风的身子恐怕一次都经受不住就一命呜呼。
九尾那句“主人是觉得这废物小姐像她吗”斟酌着要不要问出口。
楚余伶垂头,眸盯着宣纸上的传神的画像,看得无比深情,那是一朵自己栽培出来的花骨朵,所以她光明正大且贪婪地注视。
然而下一秒,她的举动又是常人无法理解,拇指划过中指指腹,好像一笔带过般,缓缓地摸过宣纸上女子画像的喉嗓。
摸得极轻柔,宣纸上的陆颜“拼命”汲取着楚余伶的血,在终止时,白色发丝半遮挡的喉嗓也恰到好处地咽了下,一副无声的场景,难以言喻地凄美。
宣纸本就吸水墨,这么带着红晕染一番,陆颜的头就像断在上面了一样,九尾见楚余伶不对劲的情绪终于疏解,唇角浮现令人发寒的笑意,估计心里就在想着这副场面。
算了,还是不问了,九尾只怪方才自己那个问题的愚蠢。
楚余伶记人第一靠嗅觉第二靠脸,这般情绪忽地低落后又兴奋,自然是因为通过四十八小时不间断地监控陆颜,原来废物不堪的她知道是自己干的坏事了。
即使这样,也没有害怕地还书或者毁灭证据,依旧心安理得地据为己有,就……那么喜欢我写的书吗?
现在还觉得我是个“师姐”吗?
“主上,还有一事,就是那周茹,药师门居然诊出旧疾复发这种荒唐话。”
“哈哈……”楚余伶情绪失控,却端得恰好,笑得撩人,单手扣动着自己的扳指,一如往常般高傲狡黠,“他们?当然诊不出来,周茹的手已经被我废了,皮肤早就四分五裂,我使意力化做肉眼不可觉察的毒针串在上面,只是看起来完美无缺还有救。”
“不杀了她吗主上?”
“她和我有血海深仇吗,那废物小姐可没给我报酬。”
九尾不信这话。
楚余伶抓了一把茉莉茶叶,“哗”地撒在了陆颜的画像上:“自己的事情,应该,自己,做,对吗?陆小姐?”
——
转眼间,到了临近月末的时候,是和系统联系的时机,也是答复楚余伶的最后期限。
这些时候,陆颜真的是豁出去了,肖门主门楼处暂住一周后,又回了自己的院子,白天上课,晚上修练,深夜泡澡调体,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她能够御好剑、会些简单的素招、体重过了九十五便再也增长不上去了,毕竟身高在那,看起来还是有些瘦弱。
最惊喜的是,她能召唤一些沙质意力,虽然,就那么小指一捧,咋一看有些凄凉,但俗话说得好。
从零到一大进步,有总比没有妙——不知名艺术家陆颜。
只是,教的法子副作用估计显现了……最近陆颜身体内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不是之前那种旧疾复发的肌无力,每每深夜全身从里面开始燥热,热得生生发痛,渴求什么东西却又不知道到底渴求什么,需要喝很多水才能消解,越临近月末,越难受得寝食难安。
药师门说,陆颜是自己想太多了,心气郁结,庸医。
可信度还不如说自己是风湿发作老寒腿的可信度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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