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岚风的心跳得觉得自己都要死了,比中学运动会跨栏比赛之前摆好姿势听枪响之前那一秒还要紧张。这几秒比一生还要长。
月玲说,“好吧。Yes。”
司马岚风胸腔里扑腾的那颗心在那一瞬骤然平复:她居然同意了。
他猛地站起来,磕到月玲的下巴,月玲嗷其一声,大家又都笑了。
他摘下她右手的手套,把细细如一根线的戒指小心翼翼套在无名指上,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在她耳边说,“另一只戒指我永远不会要求你摘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Jan编辑很久都没有来捉错字虫了啊。
☆、那些HEA(13)
回来的路上,两个孩子已经是司马爸爸地亲热地叫着了,在月玲的微弱的反对声里理直气壮地说,“雷奶奶说了的,如果妈妈对那个问题说YES;我们就可以叫爸爸了。”月玲把眼睛眨得像扑扇翅膀的飞蛾,觉得肉麻之极。
大家把月玲司马岚风他们两个人放在七人座车里的最后一排,似乎是一种理所当然的优待。
月玲蓦然醒悟:今天司马岚风要求婚的事情人人都知道的,只除了自己,连两个孩子都做到守口如瓶,将来说不定长大了可以接班007那一角。
中间一排座位,两个孩子继续一起看一个动画片,雷姨也拿出耳机,听手机里的邓丽君唱《甜蜜蜜》,开得山响,最大音量值,好像自己的女要嫁人了。
司马岚风问月玲:“你为什么会同意?”他并不是质询,眉眼里的陶然是跳跃的。
月玲审视他,“你为什么要知道理由?”她又问,“如果我不同意你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没有想过。”他不敢想。
并且大老爷说,他这样安排,月玲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他第一次无条件服从老爸的英明决策,第一次殷切希望老爸百分百正确。
“好,我告诉你真实理由,如果你要跳车也随便你。”月玲脸上浮出一个笑容,让司马岚风好想在那笑容上捏一把。
“我觉得你很可怜,如果我说NO;感觉你会心碎一样,我不想你难过。”
司马岚风的思绪盘恒在这个答案上面,果然,一点也没有失望,你还指望她说爱你不能没有你?事实的真相总没有谎话好看。
他不要好看。他要真相。虽然她说给他的真相总是电击枪一样让他的心呲地一下受不了。
月玲却点点头,说,“看你表现镇定,再多告诉你两点:第一,我感激你体谅我不喜欢钻石,没有送我巨大的一坨闪闪发光,那样的话,我永远也不会随时随身戴着;
第二,我根本不明白爱是什么。你上次说我最爱我自己,我觉得你说得对。爱自己这一点我是明白的。”
掷地有声之后,她看着他拧在一起的浓眉,轻轻地说,“后悔了吧?”
“怎么可能你也不许后悔。”他的表情倒不像刚刚求婚成功,倒像拉着她一起要去跳崖了,毅然决然的。
月玲把两只拇指像眼保健操最后一节“轮刮眼眶”一般把他打结的眉心强行舒展开,“你最打动我的,是你的坚持,你像我最喜欢的那个足球明星,自己摔倒,别人绊倒他,大家拦着他,裁判罚他,他不管不顾,直往前冲,他不放弃,百折不挠,只想进球。。。”
他霸蛮地抓过她的两只手,粗鲁地打断她,“We forgot our after…proposal…kiss。”
他们亲在一起的时候,前排扭过两个小脑袋,他们缩着眉头说,“Ew…”
两个大人倒像小孩子一样脸红了。
回到大宅,月玲发现自己的行李都被搬到司马岚风的房间去了,换了雷姨的行李被搬进来。
月玲站在房间门口,有点局促。
一回头,看到司马昱大老爷,他摸着下巴,一点也没有开玩笑,很严肃地说,“好过你们晚上偷偷摸摸跑来跑去的,成何体统。”说完转身就走了。还好,他说的是你们,没有说你,法不责众,要不更加窘。
雷姨看一眼月玲,扑哧地一笑,心里也释然,不用再扮演罗密欧与朱丽叶的老嬷嬷,不用再扮演张生和崔莺莺的红娘。
今天早上,她比平时更加钻山打洞地躲着月玲,就是怕自己隐忍不住,把什么都告诉月玲。
月玲闭了下眼睛,叹了口气。该死的司马岚风,还说什么绝对不会有人知道。
除夕的晚上,司马岚风一本正经地来问有什么需要之后,过了两小时,发短信给她:“孩子们都睡了?”
“嗯。”
“你叫雷姨看着孩子们,你到我的房间来?”
“不好吧。我妈说在你家里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