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那个,那个,我怕蛇,万一它趁我睡着的时候钻进来怎么办?”十分难为情的,终于还是挤出了口。
秦介愣住,片刻之后,蓦地“哈哈”大笑起来,不顾形象的在马背上笑得直不起腰。
众人纷纷侧目,如风咬牙切齿的低声吼道:“够了哦,秦介。”需要笑成这样吗?
“你,你居然怕蛇!”秦介笑得直喘气。
如风脸涨得通红,板起脸:“怕就怕,有什么不可以,有谁规定不可以怕吗?还有秦介,不许笑了。”
秦介努力的憋着笑意,一张脸扭曲得微微变形。对着身边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秦简低声说道:“哎,哥,小公主居然怕蛇哦!”那种软趴趴的动物,有什么好怕的。
秦简抬起头,看她一眼,“蛇是很可怕啊!来去声息,去无痕迹,令人防不胜防!”
这下秦介的脸是真的变形了,她目瞪口呆的望着秦简,不会吧,从小就逮蛇来给家人熬汤补身体的哥哥,居然会说蛇可怕?
正想着的时候,接收到哥哥淡淡的一瞟,秦介马上坐直身姿,清了清嗓子:“对啊,有时想想,蛇的确挺可怕。”
如风掩面,想死的心都有了,怕蛇而已嘛,是什么很丢脸的事吗?
夜晚,如风和秦介一人睡一端,秦介很快就入睡了,如风却翻来复去老是睡不着。老觉得脚侧凉嗖嗖的,伸手一摸,确认没有异物,才又躺下去,过一会,仿佛又听到帐内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侧耳聆听,紧张得浑身都紧绷。
那边秦介呼吸声均匀,如风缩起脚,就算是真有蛇来了,秦介应该也帮不上忙吧,越想越恐怖,如风睁开眼,眼前似乎有什么长长的细细的东西在晃,忙翻身坐起来,却是帘帐上的丝绦。
轻轻吐出一口气,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有睡意了。如风披上外衣,算了,出去走走吧。
夜晚的风,温柔的吹着,月光下的草地,格外的宁静。
如风游兴一起,索性随意的往前踱。自古以来,似乎夜晚和月光,就是专为思乡的人设的,如风抬起头,现代的爸爸,大哥,二哥,姐姐,还有他,在做什么呢?爸爸是不是在书房里,又对着妈妈的照片发呆;大哥是不是又彻夜不眼,然后在凌晨时分伸伸懒腰露出狐狸一般的笑,明明是在算计别人,那笑容却又雍懒的优雅!二哥呢,是不是又躲在药房里,静悄悄的想她?姐姐,还有他,是不是已经忘掉了她的阴影,过着幸福的生活。
闭上眼,努力的微笑,不是不痛苦,不是不怨恨,可是如果心里一直装着这愤怒和恨意,她要怎么幸福的笑?
想要大哥快乐,所以她愿意祝福大哥的另外一个妹妹;想要二哥幸福,所以她努力的快乐!
嘴角弯起,如风坐在草地上,聆听风里,幸福的无声!
有脚步在身后响起,似乎发现了她,略有停顿。
如风回头:“纳南公子?”
似乎有些意外会在这里碰见她,纳南玉书愣了一下,随即弯腰行礼:“小公主。”
如风随意的摆摆手,“这里不是宫廷,纳南公子不用多礼。”
身后的脚步没有再响起,纳南玉书似乎站住没动。
如风略略偏头,低笑:“纳南公子,如果不忙的话,坐坐吧!”
迟疑了一会,身边的草地微微响动,纳南玉书在她身侧坐下。
如风看向远方迷蒙的夜色:“纳南公子,这一次谢谢你的相助。”
纳南玉书没有答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愿意相信她。那一夜,她突然出现在他房里,静静望着他,只说了一句话:“剑阵被破,你要去协助纳南安,只有我带你去。”或许是他早已意识到事情的不同寻常,或许是他心底隐隐也想要有再施才华的机会,所以他连母亲都没有来得及知会,就那样走了。
看向小公主的侧脸,神情不清却让人感觉到伤感的温柔,心中恻然,这样的表情,曾经在哪里见过,或者,他曾经在什么时候关注过?
心底深处,有幽幽的叹息响起,对这曾经是他未来妻主的女子,他似乎从未真正的了解过。每次见她,他总是想着逃离,永远的逃离。
谁能想到,像这般安静的相处,却是发生在再无关系之后。
已经习惯了身边这人的沉默,如风接着说:“回去之后,你把纳南家的阵法;都再改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