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脸,不一样的表情,如同魔咒一般,紧紧纠缠着婕儿的理智与思绪,挣脱不去,她,到底应该怎么做?
悬崖的风带着丝丝寒意,吹得她发丝凌乱,衣袂飘扬,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团乱麻,越缠越紧,剪不断理还乱……
“丫头,怎么了?”不知什么时候,神医老头来到她身后,看着她落寞纠结的身影,忍不住出声问道。
婕儿转身,眼角泪痕未干,低低唤了一声,“神医师父!”
神医老头摇头,轻叹一声,“你是在为那两个孩子的病情难过吧?”
见婕儿不语,老头又继续道:“其实,解血蛊还有一个最直接的办法……”
“什么?”婕儿惊喜抬头,“既然有办法,师父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老头转过身去,视线放向远方,眼前群山峦叠,葱翠一片,半响,出声道:“因为,那个办法太难,也不可能会实现!”
婕儿神情坚定道:“不管有多难,我都要一试,求师父您老人家告诉我!”
神医老头看她的表情,忍不住叹口气道:“只要下蛊者一死,蛊毒便会跟着散去!”
婕儿秀眉微敛,“你的意思是,只要找到下蛊者,然后杀了他就可以了?”虽然,杀人不是一件好事,不过,下蛊者必定不是什么好人,杀了他,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错了!”谁知,神医老头竟然摇了摇头,“我所谓的死,是要下蛊者万念俱灰,心甘情愿自绝身亡,若是由旁人动手,或者稍有逼迫,那么,中蛊者体内的蛊毒会立马毒发,到时,神仙也难救!”
婕儿惊呼道:“这怎么可能?”下蛊者处心积虑加害他们兄弟两,必定有什么大阴谋大仇恨,这种人怎么可能会甘心自杀?
老头叹道:“所以我说,这个方法是不会实现的,先不论你们能不能在蛊毒最后发作前找到下蛊者,还要让那个人心甘情愿自杀,你觉得你们有可能做到吗?”
。。。。。。
多情只有春庭月(5)
婕儿沉默了,没错,要做到他说的,的确是很难,可即便是再难,她也要试上一试,风吹动额前的刘海,她恍惚间记得,穿越前夏薇曾跟自己说过一句话,只要信念在,那便没有什么不可能……
为了阿颜,为了扇羽,说什么她都不能放弃,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楼家堡发生的,那里便是始末的根源,婕儿相信幕后之人此刻必定藏身在楼家某个角落,满意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晚上,婕儿将所有人聚在一起商量对策,最后决定对外放出消息,就说楼扇颜蛊毒已解,而楼扇羽为救其弟,将蛊虫引渡自己体内,最后受不了蛊毒发作之苦,咬舌自尽。
第二天一早,一辆拖着棺材的马车快速驶出灵山,朝着楼家堡的方向飞奔而去,驾车的人是楼扇颜,当然,棺材里面是空的,只放了一件扇羽的衣服,而这个楼扇颜正是楼扇羽假扮的,一道回去的还有小婕儿。
为了不引起怀疑,莫云溪也跟着回到了楼家堡,毕竟要演好这场戏,少了她可不行,据说楼堡主听闻爱子死讯,痛心不已,早早命人在堡中设好了灵堂。
婕儿一行人赶到的时候,只觉得整个楼家堡陷在一片黑色肃穆中,堡中上下不论老幼一并头扎白巾,手绑黑纱,齐齐跪在大门外,迎少主棺木入堂,这样的阵仗简直快赶上皇帝驾崩时的情形了。
棺木一停放妥当,楼扇羽便去内室跟老堡主请安,床榻上,堡主满面哀伤,重咳不已,“颜儿,你总算回来了!羽儿呢,羽儿呢?快带爹去看他!”
楼扇羽“咚——”的一声,跪在床前,薄唇开合,却只唤了一个字,“爹!”
老堡主颤颤巍巍伸出手来,搭着他的肩道:“好孩子,起来吧!爹知道这不能怪你!”
楼扇羽装的很像,若不是事先知道,婕儿恐怕自己都要被他的演技给骗过了,由于老堡主坚持要看遗体,楼扇羽只好称说由于路途遥远,怕尸体会腐烂,在灵山的时候就已经焚化埋葬了,带回来的就只有衣冠,于是,婕儿来古代后又了解了一件事,那就是什么叫做衣冠冢。
楼扇羽的衣冠入冢三天,楼堡主宣布由楼扇颜接管楼家堡,并将象征楼家当家的令牌,及宝库钥匙一并交予他手中。
。。。。。。
多情只有春庭月(6)
关于楼家宝库还有一个传说,相传楼家先人曾帮梵尘开国皇帝夺取江山,皇上感恩,就将当时国库的一半财宝赐予了楼家,楼家特地修建宝库,将财宝供奉其中,并发誓除非万不得已,楼家宝库绝不开启!
宝库钥匙代代相传,也就只有每代的继承人才懂得开启的方法,以及拥有进入宝库的资格,据说到楼扇颜已经是第九代,可却从来没有人真正打开过宝库。
楼扇羽接管楼家堡三天,楼家旗下十三家钱庄同时失火,影响巨大,损失惨重,以至于大批人员拿着银根涌入楼家堡,讨要债务。
楼扇羽紧急从其他商铺抽调银两救急,可是,每天上门要钱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把所有铺子能够抽调的现银都加起来也解决不了眼前的困境。
到了第三天,现存的银两已经所剩无几,楼扇羽焦急斜倚在书房的竹椅上,不停揉着发疼的额际,烦恼着第二天要怎么面对上门讨债之人。
婕儿坐在他对面,双手托腮,就这么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若是出声,无疑是增添他的困扰。
突然,敲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