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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第2页）

当然，她也见到使东方杰起死回生的人，她儿子的第二任师父——一直戴着金色面具的金面天王。

此时的鬼面婆婆的眼中并没有什么武林道义，也没有什么正邪之分，在她的眼里只有她的儿子，一个曾经令她无比伤心，以至使她落到这等难堪的田地的儿子。

直到她见到了玄心派的掌门人，他的小师弟彭远望为止，她的心里才开始了激烈的冲突，一边是武林正义，一边是自己的儿子。在那一段时间里，她一直处于天人交战之中，到底该何去何从？她一直把握不准。一方是她的师门，虽然她已经被认为是叛徒而身败名裂，但她始终是玄心派的一分子，这在她的心里已经根深蒂固，外力已经难以动摇了；而另一方则是她的儿子，她溺爱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纵然有着千般的不是，他终归是自己的儿子。她到底该何去何从呢？

她毕竟执掌玄心派飞燕堂多年，通过种种细小的迹象，她清楚地知道了师门正在积极行动，欲图营救掌门彭远望。师门到底是如何得到确切消息的呢？这一点，她并不清楚，但在发现了师门的行动之后，她的心却放了下来，她再也不用为难以抉择而左右为难了。

甚至在那一晚，她还有意将方天引到了后山，而在随后的营救彭远望的事件中，方天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在将方天引入那座山谷之后，她便匆匆地退了出去，悄悄地尾随在她儿子的身后。她痛苦地看着中正教属下大肆屠戮正道武林中人，却只能在一边悄悄观看，心里边空空荡荡，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或者什么都不想，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反而是最好的选择了。

随着痴僧、艳尼以及玄心派柳倩等人的不断增援，中正教由优势逐渐转为劣势。一方面，她为青城派方面的人感觉欣喜，另一方面，对于儿子的安全的担忧也逐渐爬上了她的心头。

在她的心里，显然希望双方能够罢手言和，谁也不受到伤害为最好，然而，她也清楚地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自古以来就是正邪不两立。更何况中正教大举入侵在先呢？如果不是她的儿子东方杰的缘故，就连她自己也会将消灭中正教作为己任吧？虽然她已经成了令人不耻的师门叛徒。

当她再一次看到方天出现在山下的时候，她的心沉到了深谷，她非常清楚，只要让方天到了天师洞之前，双方僵持的战局将会立刻倾斜，她的儿子就危险了。即使她的儿子是一个大恶魔、大坏蛋，但他毕竟是她的儿子，为儿子生命的担心最终战胜了一切。

鬼面婆婆终于现身出来，向方天提出了那个看似荒唐的要求。

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方天，将注意力又转移到了鬼面婆婆刚才提出的那个要求上来了。

“如果银面天王当真身份如此重要，我们有什么理由要放过他呢？前辈到底是什么人？可是师门弟子？”

“是啊？有什么理由要放过他呢？”鬼面婆婆喃喃自语，五十年的承平实在是太久了，中原与西域的再一次大战已经迫在眉睫，难以避免了。如果在这个关键时刻，能够搏杀具有领袖地位的洛伽大师的化身的话，将会极大地打击西域武林的士气，对于中原武林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处于中原武林的立场，又有什么人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这样一个好机会而不充分利用呢？

“难道，杰儿就这样死在这里了吗？”鬼面婆婆心里一沉，一股悲痛蓦然涌起，头脑之中又一阵眩晕。不由咧嘴苦笑，嘴里喃喃地道：“命啊，这就是命。哈哈……哈哈……命……哈哈……”

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目光呆滞地向着旁边走去，瞬间消失无踪。

“前辈，你……”方天张嘴急呼，鬼面婆婆却是听而未闻，自顾自地消失在旁边的山林之中。

鬼面婆婆临走之前的凄苦之态尽收方天的眼内，在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眼前这位老婆婆那内心深处隐藏着的痛苦与无奈，这种感觉深深地震撼了他。

“她到底是谁呢？她与银面天王到底有什么关系？”方天大惑不解。但她临走前的凄苦无助之态却让他的心软了下来。在那一刻，帮助这个老婆婆的心态占了上风。

许多年后，方天回忆起这件事，只能感叹是天意如此。就是这点小小的怜悯之心，使他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而这种选择，在战略上，无论对于中原武林还是玄心派本身的利益来说，都是正确的。

方天目送着鬼面婆婆远去，这才收拾起心情，提足向上奔去。在转过一道山岭之后，眼前豁然开朗，一场空前的大混战展现在他的眼前。

方天一眼扫去，便把握住了眼前的战局。

总体来说，整个战场形成四个部分。

最引人注目的当然是痴僧等人与银面天王搏斗的主战场。已经休息过来的华雷也加入了针对银面天王的围攻。四个高手之中，痴僧掌力雄厚，双掌飞舞之间，罡气四溢，乃是堂堂正正的阳刚掌力；燕无暇的功力则是阴柔之极，与痴僧相互配合，一刚一柔，一阴一阳，对银面天王形成了极大的威胁；艳尼的利剑则剑光璀璨，剑路大开大阖，每剑刺出必然带起一股凌厉的剑啸，令银面天王不敢小视；而华雷则正好相反，其剑走偏锋，剑路千变万化，没有一定之规，而要命是他手中的宝剑很是让银面天王吃了苦头，从而也让银面天王不敢忽视这把宝剑的威胁。

四个人的武功特点各个不同，但相互配合起来，却阴阳相济，相辅相承，其联手之威倍增。

银面天王被困在四大高手之中，左冲右突，好似已经疲于应付，只能苦苦支撑。但方天却一眼看出，这只是表象，银面天王只不过是在伺机寻找一击而中的机会而已。

在方天看来，只有银面天王有心，拼着他自己负伤，却也不难击溃四人。而他只所以还没有行动，只不过是四人的联手之势太过严密，他难以保证在击溃四人的同时，自己所付出的代价是在他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而已。

明悟道长七人的七星剑阵已经牢牢地困住了原魔门的四大巡查使者，大占上风，这是青城派一方唯一能够把握住主动的一个战场。但七人剑阵的灵活性毕竟不如一个人那般灵活，在急切之间，七人也很难保持剑阵的阵型去驰救其他的战友。而七人分开的话，其实力却要大大下降。

与白衣秀士童林相斗是三个尼姑，正是峨嵋派的慧空、慧静、慧真。三人俱是峨嵋派中有数的高手，三人联手，剑势绵密，此进彼退，极有法度，与童林是斗得旗鼓相当。

方天虽然不认识慧空等人，但却看出双方目前都没有什么危险，便不再去注意这一部分。

第一百九十章　约战（下）

最后一个战场是最惨烈的，也是参战人数最多的一个。

在天师洞前，双方门下的众多弟子们形成了真正的混战，一方是中正教属下弟子，另一方则是青城、峨嵋、玄心派三派的联军。双方上百人在十多丈方圆的地方展开了一场血战，其间人影纵横，刀光剑影，处处充满着杀机和血腥的杀戮，每时每刻都有人流血，有人杀人，有人被杀。

三派联军的人数虽然与中正教相差无几，但青城和峨嵋两派的弟子早已疲惫不堪，而且其本身的武功实力也要弱得多，所以与中正教对抗的重任早就已经转移到了玄心派的几十名弟子身上。虽然玄心派的这几十名精锐战力强劲，但因为实力最强大的几名弟子在第一时间就丧生在银面天王的辣手之下，严重地打击了玄心派弟子的士气，影响了其实力的发挥。

胖瘦二护法正用嘶哑的嗓子大声呼喝，指挥着门下弟子作战，或分兵合围、或诱敌深入，凭借着门下精锐弟子强化训练的合击之术，在战略层面上掌握着这部分混战的大局。

早在银面天王屠戮玄心派门下弟子的时候，胖瘦二护法就联手硬抗了一招，此二人武功虽然高强无比，但比之银面天王却实在差得太远。这一击过后，两人全都身负重伤，性命已经去了大半，虽然他们受了重伤，再也没有能力上前厮杀，但却及时地阻止了银面天王的进一步杀戮，给在后面追杀的燕无暇赢得了些微的时间，转而迫使银面天王只得选择退出这场单方面的屠杀。

此时的胖瘦二护法强行支撑着身体，指挥着门下弟子对抗勇猛的黑衣军不顾性命的拼杀，一边还要照顾着青城、峨嵋两派的弟子，一时之间，人数处于劣势的玄心派弟子也失去了攻击的势头。

而中正教方面，这几十名黑衣军弟子却全是西域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