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自家主子这么说,翠巧也幸灾乐祸凑趣笑:“谁说不是呢,大少夫人要不要下去跟她打个招呼呀?”
打招呼当然不是问好,是当面展现展现彼此之间什么叫天壤之别、好好奚落奚落“你也有今天!”。
曾明珠抬手扶了扶自己鬓边镶嵌着珍珠宝石的赤金鸳鸯莲花钗,“嗤”的一笑:“她也配?”
“不过既然碰见了,我这个做姐姐的也该关心关心她,你去同她打个招呼吧,就这么说。。。。。。”
“是,大少夫人。”
马车停下,翠巧下了车,就这样出现在曾小燕面前。
她的嘴又利又毒,不但大惊小怪的当众喊破了曾小燕的身份,又摆出一副同情怜悯的嘴脸说着许多同情怜悯的话,拿帕子擦眼角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义愤填膺的控诉起梁明亮和梁家来。
“。。。。。。我们家三小姐从小娇生惯养,若不是我们老爷为了报恩,你们梁家人给我们三小姐提鞋也不配,还配娶她进门?我们三小姐带了那么多嫁妆嫁入你们梁家,这辈子都能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你们倒好,居然让她出来抛头露面做事,就让她穿这样的衣裳、连件像样的首饰也没有,还不如我一个丫鬟。我们三小姐这也太委屈了!你们梁家真是欺人太甚、猪狗不如!”
“也不知我们老爷知道了,该得多心疼三小姐!”
不明真相的食客们、路人们渐渐围观,听了这些忍不住都同情曾小燕,纷纷指责梁明亮。
梁明亮可没见过这阵仗,被这么多人围观,目露鄙夷谴责,难堪又气愤地脸都红了。
“你胡说什么,我们家怎么可能欺负我娘子?根本没有的事!”
“哼,事实俱在,三姑爷又何必狡辩?单看三小姐这样我就知道,三小姐的嫁妆肯定都叫你们家贪了去吧?真不要脸。”
“你——”
“三小姐,您放心,老爷夫人知道了,肯定会为你做主的。你什么都不敢说,打落牙齿和血吞,奴婢知道你受委屈了,奴婢一定会告诉夫人老爷。”
梁明亮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不是”、“没有”这些反驳苍白无力。
曾小燕也气得够呛,“翠巧,你发什么疯?谁叫你胡说八道的?你——”
翠巧拔高声音故意带出哭腔:“三小姐,奴婢知道你贤惠,可也不能这么委屈自己呀!你等着,奴婢这就回去告诉老爷!”
翠巧捂着脸一边假哭一边跑了。
看热闹的人群对着梁明亮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摇头叹息,也陆续散去。
梁明亮脸色铁青。
回来一路上,梁明亮都没精打采,曾小燕也气得发了一路的火。
“知春嫂子你听听这些话,这死丫头就是故意羞辱我呢。我想起来了,我爹快过寿了,我嫡姐一定是回来了,翠巧是她的陪嫁丫头,肯定是她指使的。”
“我都已经嫁人了,跟她再没瓜葛,她还非要这么恶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