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南初惊的汗毛竖起,开始剧烈挣扎,愤怒地吼道,“放开我!”
见她这么大的反应,是陆霄骁没有预料到的,“南初,是我,陆霄骁,你老公!”
“放开我,混蛋!”可是南初根本听不进去,反抗的更加凶狠,隐隐要挣脱的架势。
见她情况不对,陆霄骁抱得更加紧了,却不想南初突然抓着他的手狠狠咬住。
随着一声闷哼,鲜红的血从她嘴里沿着他的手流下来,滴落在不起眼的草地里。
她将他的手,咬伤了。
江言行说过,南初经历了这么多磨难还活着,早就有了很严重的心理问题。
他们在国外那几年里,她其实都在积极配合治疗,直到情况好转很多后。
才借着药物批文下不来的借口重新回了国,平时的时候,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只有受到刺激,会产生过激行为,出现不一样的反应,这种行为不受本人控制。
甚至很多时候,本人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平复他们的情绪。
否则,会伤人伤己。
在她发病的时候,江言行能做的就是抱紧她,给她安全感,直到她冷静。
这些都是江言行将南初还给陆霄骁的时候,给的叮嘱,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南初发病。
眼酸痛的厉害,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滑落,他抱紧她,用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后脑勺。
不管重复的,不厌其烦的,说着同一句话,“南初,别怕,我在,我会保护你。”
树上的知了似被吓着,凄惨的叫着,南初如梦中惊醒,尽觉得嘴中一股铁锈味。
恶心的她松了嘴,胃里翻腾的厉害,忍不住干呕起来,唾液带着红色液体顺着嘴角流下。
狼狈。
又无助。
唯有身后结实的胸膛以及紧紧的拥抱,让她踏实,不会出现一脚踩空落下万丈深渊的错觉。
失去焦距的瞳孔,又恢复了正常的状态,她垂眸,看着眼前的那只手全是牙印。
她咬的很用力,不留余地,似发疯失去理智的猛兽,要将面前的人咬死。
所以……
那只手被咬的流了血。
很痛吧,和她一样痛吗?
曾经受过的伤,并不会随着时间消失,也不会随着日子越过越好而变淡。
只是为了不被当异类,不让爱自己的人担心,她将这些伤全部藏了起来。
每当夜深人静时,看着伤口结疤留下印子,每次回想起来都会痛彻心扉。
是的,她的躯体漂亮,可灵魂早就伤痕累累,但没有人喜欢悲观者,没有人喜欢弱者。
就算一个人再爱你,也受不了天天面对一个疯子,听着你日复一日的丧气话。
所以,没有靠山的她,必须强大自信阳光外向……内向可怜的人都有罪。
见她安静下来,陆霄骁这才抱着她回了饭店,也没有再去包间打麻将。
而是上楼,回了房间。
南初安静的躺在床上,屋子里没有开灯,窗帘没拉,唯有明月朦胧的光从窗户照射进来。
像一层薄薄的轻纱,盖在她的身上,感觉不到重量,也没有任何温度,却实实在在的看得见。
陆霄骁一直抱着她,那如火炉的身子,烫的南初好几次想要伸手推开他。
却被他强硬的抱在怀里,最后她也懒得再挣扎了,见她呼吸渐渐平缓下来。
他才伸手揉着她的太阳穴,在她耳边轻声询问,“南初,有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