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对于谢家的赠予,朱厚熜一律笑纳。
看着朱厚熜将信物揣入怀中。
谢宝树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神色也更加亲切真挚了几分。
两人相谈甚欢,临别之时,谢宝树忍不住叮嘱道。
“贤弟此次筑基,足有七成把握,可谓道途长远,平日里应当谨慎修行,三十岁不失元阳,则金丹有望——我谢家虽不繁盛,但也有良家女子对贤弟兰情蕙盼,贤弟可不要自误啊!”
“我年纪尚小,并无此意。”
朱厚熜笑容古怪。
谢宝树想通过联姻将朱厚熜彻底绑在谢家的战车上。
而朱厚熜则表示我只想白嫖。
谢宝树的打算终究还是要落空了。
等朱厚熜走后,从外走出一人,正是谢灵韵。
“此人修为短短数月突飞猛进,祖师留下的化劫之法虽立意上等,但必然另有所奇遇,叔父刚刚为何对此只言不提。”
谢灵韵有些不满。
不管是拿下拷问也好,威逼利诱也罢,但谢宝树这种不闻不问的态度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天下英才如过江之鲫,能出类拔萃的谁无奇遇呢?但不说金丹大关,能破筑基的都人数寥寥。我谢家千年积累,武学丹药不计其数,若有如慕容德一般合适的后辈,练气圆满一日而成也不是什么难事,若是此人到了筑基修为还能如此突飞猛进,才有让我谢家谋划的资本,更何况,日后说不得谢家有人与其皆为道侣,若是他能与我等同心,主动将机缘献上,我谢家自然也不吝啬和自己姑爷同享谢家府库中千年珍藏。”
听到谢宝树的话,谢灵韵有些羞愧。
谢家年轻一辈青黄不接,空守宝山而无用,而慕容家则连出三代金丹真传。
不过,听到后面,谢灵韵见谢宝树说到结为道侣时眼睛瞥向自己,脸上一红,想到朱厚熜那张清秀的面孔,竟然一时有些晃神。
“叔父又在拿我取笑!”
谢灵韵反应过来,气的一跺脚,摔门而去。
只剩下身后谢宝树爽朗的笑声,只是片刻,他笑容凝结,神情深邃。
你到底能走到哪一步呢?
谢宝树回想着朱厚熜的面容。
目光泛起一抹精光。
这是只有宗门中这些盘踞千年的家族子弟方才知道秘闻。
看似普通,甚至有点脑残的,专为贫苦修士而生化劫法背后的真相。
那位创造此法,出身名门大族且天赋惊人的三代祖师从不需要担心资源匮乏。
而他当年所观的也不是什么无字天碑的残片。
而是真正完整的无字天碑。
人们都将那位三代祖师的意外死亡当作笑料,却不知道,早在很久以前,在读完那块无字天碑之后,他就已经疯了。
但纵然是一个疯子,依然牢牢霸占着掌门之位数十年,剑下是无数想要趁机挑战的元婴亡魂,凶威赫赫。
而留下最后遗言,除了那令人不寒而栗的“是道寻人,非人寻道”之外。
更有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临终前在谢家老祖耳旁自言自语如说梦话一般的呢喃。
“小心所有临近飞升的修士……小心……我看见天外盘旋着一条巨蛇,在紫色的漩涡之中,大笑着吞噬着世界的血肉……”
“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