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工部?那些连盔甲该如何上漆都搞不明白的工匠绝对没有这个水平。
虽然想不通这批武器的来源,但是俞大猷还是觉得这些武器越多越好。
毕竟他只是战士,工部的工匠们也许会因为自己对比天子显得无比低下的效率,而产生未来会不会失业的巨大危机感,但作为禁军,他只需要考虑这些武器是否趁手好用。
“多谢——”
身旁这个浑身被笼罩在面甲之中的禁军点头,挥剑斩断了一支射向自己等人的水矛之后,看着不远处的洞穴中,惊慌失措四散奔逃的鲛人之后,那个挥舞着藤杖,用怨毒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等人面前的鲛人尸体堆成的小山,口中念念有词的祭祀。
他将重剑平举。
宛如商周之时那些因为锻造技艺的缺失,而不得不选择加重武器的重量和宽度的先秦武士。
俞大猷并没有因为他回答的简短而感到冒犯,有能力的人在哪里都会得到尊重。
看着他面前那座傲视众人的鲛人尸堆,很多鲛人都是被其以精湛的手法直接斩首,从而保留它们脑袋里那些珍贵的溶液。
钦天监的道门学者已经证实,鲛人脑袋里的脑髓乃是世间难得的良药,有滋补肉体,活跃精神,延长寿命等等功效,并且难得的没有什么副作用。
哪怕是对于这些禁军都有效果,尽管不如用在凡人身上生死人肉白骨的效果夸张。
但服下之后能极大的缓解在离开西苑的锁灵阵之后,到各地出任务的禁军们心中那种难以压抑的饥饿和嗜血感。
因此即使是在禁军之中,也是具有相当的购买力。
那些定期从西南轮换回来的禁军对这些鲛人的脑髓的报以一致好评,并且不惜用不少西南妖魔珍贵的器官和材料从东部的禁军手中收购囤积,导致了每到新的禁军被派往西南跟着骆安仇鸾等人肃清妖魔之时,这些鲛人的脑髓往往很快便被抢购一空。
当然,对于禁军们私下里做生意这件事,朱厚熜自然是知情的。
于是继豹房的小动物们之后,他亲爱的大兄生前在西苑中让太监们模仿外界市集样子建的许多供其玩乐的店铺,也被朱厚熜理所应当的继承了下来,并且重新翻新,扩大规模。
感谢我们亲爱武宗陛下,他总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给朱厚熜留下一笔难能可贵的遗产。
虽然朱厚熜刚一登基,早就对此恨得牙痒痒的朝臣们一再强烈要求拆除这些宫中淫乐之所,但秉承着废物利用的原则,朱厚熜表示建都建了,拆了实在太过可惜,如今又被朱厚熜重新利用了起来。
司礼监通过监学,从宫女太监中选拔了不少聪明识字的,安排其在其中值守,收购禁军们手中的物品。
放着不管不是朱厚熜的风格,严格禁止并让禁军们把所得统统上交无疑又太过于畜生。
朱厚熜选择折中一点,从钦天监和禁军们手里收点手续费,这没有问题吧。
虽然自己不用承担任何成本,西苑是皇家园林,也不会跟朱厚熜要地租,宫女太监们有蒋太后和内廷给她们发工资,最危险的收集运输工作是各地的禁军钦天监来做,利润的大头全归朱厚熜个人所有——
好吧这样一想确实有点畜生。
有时候看着眼前面对皇帝的赏赐感动得稀里哗啦的禁军僧侣们,朱厚熜隐约还有几分不太好意思。
毕竟这钱来的有点太容易了些。
看着眼前那些单凭一柄凡铁重剑便能切割的如此完美的鲛人头颅,俞大猷忍不住心中赞叹道。
此人的剑术,恐怕不在自己之下。
“这个鲛人部落有些古怪——”
身旁的战士感受着空气中明显不正常的寒流,有些凝重的说道。
“你确定这里只有这一个鲛人祭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