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跳到了一个快要失守的临界值。
他的体温,沾在她的手指尖,让至此还没有回暖的身体一点点地热了起来。
她仔细想了一想,为什么特地跑来跟他偶遇?
答案是,一点点贪心,一点点依恋,把精心打扮过的她推到了这里。
来的时候是贪心多一点,只是此刻,天平又不受控地在往依恋的方向倾斜。
“这是你的杯子吗?你喝过吗?”纪珍棠举起杯子,忽然问他。
钟逾白没看过来,轻声地答:“喝过了。”
“啊?”她装无辜,“你怎么不说,我还以为……”
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笑着。
她准备好的戏码被识破,笨拙的撩拨不奏效,就只剩尴尬了。
台词念不下去,纪珍棠仓促地说,“被我喝完了,我去添点水,你要不要喝茶。”
钟逾白叫她不要劳神:“来者是客,坐着吧。”
随后,有人拎着水壶上前来。
纪珍棠看着小二动作,又听见对方埋头在钟逾白耳畔说了句:“沈老板快回来了。”
钟逾白颔首应声。
沈老板就是这个茶楼的老板,叫沈束。
纪珍棠以为钟逾白是来喝茶打牌的,没想到他今天是来谈事情的。
随他步入宴客厅,门口案几上摆了个红木玉如意,再旁边,是个看起来就贵得上天的水缸,古法养鱼,又和风水有关。走进有钱人的屋子,处处细节都指着财。
纪珍棠一步一跟地在钟逾白旁边坐下之后,才意识到人家好像没请她坐下。
趁着沈束还没到场,她问:“你们谈生意我是不是不能听?”
钟逾白已经松弛地在红木沙发坐下,闻言,轻淡地勾了下唇角,他浅声说:“既来之,则安之。”
她胆大包天地笑:“听说你做事情非常谨慎,戒备武装,不怕我夺权啊?”
钟逾白往唇缝里塞了一根烟,从口袋里摸火,没找到,又将烟取下,短暂地夹在指间,说道:“最坏的可能,江山毁在你手中。”
纪珍棠觉得神奇:“你好像真的一点也不怕。”
他却不露声色地说:“这样听起来,其实也没有那么坏。”
她笑深了一点,这话危险,但悦耳。
钟逾白说:“不是什么大事,想坐着就坐着吧,今天迦陵不在,我正好缺个参谋。”
纪珍棠根本没有夺权的野心:“可是讲生意好枯燥啊,我都懒得参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