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她身子抖了一下,又见她面露惊惧之色,忍不住在心中甩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将她吓成这样,他看着,觉得心塞,难受的很。
她大约以为他是来同她算那笔烧房子的账来了。一直对他警惕着,他玩性大发,同她开了几句玩笑,竟不想她竟要张口喊人,喊的这人不是旁人,就是与他自小一起长大的白小王爷,这叫他郁闷了好几天。
放开她去隔壁房间与白小王爷发几句牢骚,被白小王爷回了两个字:“活该!”
与白秋仓交待了一番回帝京后的事情,他又转回到她的房中,她早已睡下,却睡得不大安稳,踢了一大片被子。他替她将被子盖好,望着她的脸,一种满足感自心底而升,真好,她还在,他还有机会弥补。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他忍不住叹道:“长歌。。。。。。谢谢你又回来了。长歌,你会不会原谅我?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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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毵毵说,第一人称真的是害死人啊。。。。
小番外·阁主不是渣男
谢昭熙要带着长歌离开帝京,前脚刚出了广南王府,白秋仓后脚就进了百里阁凤凰分堂。那会子,萧归寂被花灯砸了腰,正卧床休养着。听了这消息,一着急就从榻上翻身而起,结果又将尚且还伤着的腰晃了一下,差点就残了。
正着急着,突然又有影卫赶来告诉他们,四方客栈死了个人,大约与长歌有那么些关联。萧归寂与白秋仓只想着要将她留下,也不曾问究竟是有什么关联,只借着这命案,拿着侯爷与王爷的令牌,闭了帝京九门。
长歌果然没能出的了城。
萧归寂被人扶着急匆匆赶去广南王府,却被谢昭熙拦到一旁,谢昭熙都不曾拿正眼瞧他,只冷笑一声,道:“萧小侯爷,我们家长歌不懂事,前些日子若是有什么叫你误会的,还请看在我那大侄子的面子上,不要同我们计较,我们谢家虽是江湖大家,却难挡朝堂权势。还请小侯爷就此收手。”
萧归寂愣了一下,谢昭熙的话,他不是不懂得,可这一年半来,无时不刻是思念牵挂和愧疚,他过的也实在是辛苦艰难,略一沉默,他开口道:“谢兄,我自知对不起她,可现在天下三令依旧下落不明,你不会不知道有多少人对她虎视眈眈,我只是想,可以保护她,不要让她再受到伤害。”
谢昭熙这才终于拿眼瞧了他一眼,又是一声冷笑,“三令?你不会还在以为,三令是小歌拿走的罢?萧归寂,说到底,你这次接近小歌,还是想着要从她身上寻找这三令的线索吧?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也不嫌害臊!”微微一顿,“我告诉你,我们谢家虽不比你们萧氏一直富贵荣华,但却不至于做些鸡鸣狗盗之事,更何况……江湖乾令本来就是谢家的,至于坤令,小歌同叶宫主的关系你也知道,何须偷盗?萧归寂,不要再用你那些所谓的借口接近我妹妹了,你,不过就是个伪君子!”
天下三令乃“调仓令”“遣兵符”“江湖令”的合称,一年半前,几乎在同一时间内丢失,此三令者,得江湖令,可号令江湖;得遣兵符,可调遣四军;得调仓令,可用天下粮仓。如今三令皆失,长歌又曾经拿着兵符在萧归寂眼前吐槽过兵符上的花纹,而调仓令丢失的那段时间,长歌也恰好在调仓令持有者吟州皇商家中做客。
适逢江东大旱,田中颗粒无收,灾民饥荒,疫情右起,一时间民心惶惶。可就在太宁帝下旨要调遣天下粮仓,接济灾区之时,却忽的传出调仓令丢失的消息,没了调仓令,纵然是皇帝手谕,也无法调遣天下粮仓,这是大云律例。
青羽卫副指挥使鱼邡向萧归寂汇报这些时,他正在处理百里阁与十三埠的生意纰漏,便也没怎么在意,只以为是巧合罢了。可待到金殿突然发令急召他回帝京,他才晓得这事情有多严重。而今这一条条线索,无一不指向谢长歌,纵然萧归寂再不想相信,却也是难以不将这些一件件事儿联系到一起。
江东大旱不退,而调仓令迟迟没有下落,民不聊生,死了许些灾民,那段时间,若是行走在江东的大路上,入目之间,定然是一具具干瘪的尸体。太宁帝勃然大怒,亲自下令要求将长歌打入天牢问斩,萧归寂跪在金殿之前求了三天三夜,以临南侯府一府人的性命做筹码,为调查这事儿争取了七日的时间。
然而七日时间一晃而过,事情却丝毫没有头绪,长歌也像消失了一般,萧归寂竟是寻她不得。派出去的暗卫接二连三的回来禀报寻不到她,他倒也松了一口气,却同时又焦急起来,这丫头玩性儿实在太大,如今天下人都在寻她,若是有心人将她藏了起来倒还好一些,若是金殿那位又暗自派了旁人去,那她的性命……萧归寂不敢再往下想,只是暗中寻找着调仓令,也暗中寻找着她。
三月初六,有影卫回报说,在明安附近见到过长歌。
太宁帝将萧归寂与他爹临南候萧菀城一同召到金殿之上,冷着脸将一纸信笺甩到他脸上,那是江东灾区每日受灾的汇总报告,八百里加急报。越看着,他心中越冷,越沉。这么多无辜百姓的性命,长歌她,是无论如何也承受不起的。
果然太宁帝冷冷的声音响在他的头顶上:“如今距那七日之约,已过去了七日,朕不曾动你们临南候府,全然是看在你们萧氏祖辈萧华容萧侯爷护国有功,于我白氏王族有恩的面子上。但如今,你们自己看看,多少江东百姓,因着调仓令失去了性命!就凭此,临南候府一干人,死上百次也够了!”
怒意与威严并重,临南候萧菀城双眉紧皱,瞥了自家儿子一眼,垂首回道:“君上息怒,这次是我们临南侯府的不对,长歌那孩子不懂事,但还请君上念在谢家于北陵之恩,饶她性命。我临南侯府愿承担一切后果。”
这话不卑不亢,打着老一代功德的感情牌,却实实在在的触了天子之怒。
太宁帝怒极反笑,同萧氏父子讲话时,也没了对于爱臣的迁就,满满的全是轻蔑,“万数百姓,黎民涂炭,区区一个临南候府,承担的起吗?”
萧菀城哑然。事关天下苍生,若是说承担的起,乃是逾越;若是说承担不起,长歌的性命,却是难以保全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萧归寂,突然抬起头,眼中潭水深深,看不出情绪,如同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君上请放心,臣知道该怎么做了。定会给天下苍生一个交代。” 。
太宁帝一惊,面色却是缓和了不少,他嘴角微微一斜,对萧菀城道:“萧卿,你这儿子,要比你沉稳的多啊。”
三月初九,萧归寂自帝京启程前往明安,路上百里阁弟子紧急来报。。
“阁主,江湖乾令被盗,被盗前一日,夫人回到一趟飞雪山庄。”
他那时尚且策马而奔,闻言只是闭了闭眼,便继续策马奔驰而去。到得明安,百里阁之前围了许些人,萧归寂上前一看,竟都是些老熟人,比方说,贡海七烟阁段阁主,玉罗羊家村魔教教主,云胥雍桑楼楼主,蜀中唐门门主,漠北黄纱教教主诸如此类。
问一问缘由,果然与江湖令有关。都是要百里阁将人交出来的。 。
他心知他这次,是无论如何也保不住她了。
三月十六,他冲开一切阻力,与她约见在隐山。
那一日,桃花粉粉,暧昧异常。
桃花树下,她笑着拍着他的肩膀,仿佛一切与她无关一样,她说,“阿瑟,你看这满山的花儿真美啊。” 。
他抬眼看了一眼满山的粉红,问她:“长歌,你是不是拿了江湖令?”
她愣了一下,自袖间摸出一枚小令牌来在他眼前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