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眠春忍不住对双禄翻了个白眼。
双禄不解这个白眼之意,终是憋了几天憋到了极致,壮起胆子说:“少爷,要不,我们去看看柳照吧?”
孟眠春自然是脸色如寒冬严酷:“看他?他凭什么!”
双禄不敢说话了,低头替他磨墨。
半晌过后,他耳边却响起了主子犹豫的声音:“你要去看他?画院好像确实是开学了……”
双禄:“???”
少爷你连这个都清楚,还来问他,他和柳照的交情也不到那样的地步吧?
双禄看着孟眠春刻意躲避的视线,突然灵光乍现,反应过来了。
“少爷……”双禄想了个比较合适的说法:“小的,确实有此打算,去探望柳照,不知……您可、可要同行?”
孟眠春瞪他:“我需要和你同行?!”
双禄内心:不要就算了。
他就当没说过这话,继续低头磨墨。
谁知又过了半晌,双禄又听到自家主子犹豫的声音响起:“你不是要走,怎么还不走?”
双禄:“……”
少爷您到底要怎样!
孟眠春和双禄就这么大眼瞪着小眼。
双禄轻咳了一声,终是败下阵来:
“少爷,那我向您告个假?”
孟眠春假模假样地看书,还非得装作看完了一页后才“嗯”了一声,表示批准。
双禄:“……”
于是,在双禄的“强烈要求”之下,孟眠春的“恰好有空”之下,主仆二人便到了南画院门口。
画学生都在陆陆续续地离开画院,孟眠春还责怪双禄:“就你磨蹭,磨蹭到这么晚。”
双禄再次:“……”
因是下学时分,也无人阻拦他们进入画院,双禄问了两个人,寻到了柳照影的课堂,却正好见到张秀才作为最后一个学生,正匆忙拿着什么出门。
“孟公子!”张秀才见到孟眠春自然格外欢喜,欢喜过后又想到他的身份,立刻慌张地行礼。
双禄问他:“你这是往哪去?手里的又是何物?”
张秀才立刻道:“我要去寻柳照,这是他的东西,你们看,他东西都在这里,岂会就这般回家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双禄奇怪道:“这会儿还留在画院内作甚?旁人都回去了啊。”
张秀才搔搔头,替柳照影寻了借口:“许是……在哪里躲懒睡着了?”
孟眠春只是皱眉。
他了解柳照影,这个时辰未归,又不曾与人交代,说不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出去看看。”
孟眠春吩咐两人,往外没走几步,却见有人指着东南角的袅袅白烟道:“那、那里可是走水了?”
张秀才也跟着惊叫了一声,忙说:“得快去通知人才行!”
孟眠春只道:“糟糕,来不及了!你赶紧去叫人救火!”
张秀才只来得及“啊”了一声,不知道他在说来不及什么,双禄愣了一下,忙跟紧孟眠春跑了。
孟眠春绕过两条小径,就直奔东南角而去,此时的柳照影,早已没有了喊叫拍门的力气,她的神智几近昏迷,耳中轰鸣,连屋外人的叫喊声都听不到了。
“少爷,您快去安全的地方!这里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