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炉里,一炷香已燃了大半,焚烬的香灰还凝在一起,打着旋儿绕了个圈,洋洋洒洒的落下,在炉中粉身碎骨,散尽。
“不过是场比试罢了,本侯说不作数,谁还能当真?”
北辰烨也不是什么都精什么都会的全才,这棋艺实在算不上精湛,但只是粗浅涉猎,也能轻易看出这棋局中孰高孰低。
他是做好了要抗旨不尊的准备了,所以,洛青岚要是现在悔棋,他会更赞同。
“定北侯当真以为,你在贵国只手遮天,就能对本宫不尊不敬,玩弄于鼓掌之间吗?”夜天祁又落下一枚黑子,冷笑道,“这场比试既然开始了,就断然没有中止的道理,本宫与羽衣姑娘的约定,谁也不得违反,本宫说得可对,羽衣姑娘?”
棋局中,白子明显处于劣势,已是身陷囹圄,眼看着就要全军覆没了。
北辰烨面有忧色,洛青岚却云淡风轻,面色如常,手中棋子还是在看似无关紧要的边角落下。
“殿下所言极是,”洛青岚莞尔,道,“既是约定好的,自然谁都不得违反。”
夜天祁心中一喜,她该知道自己这盘将死之棋,当是必输无疑。
此时还能笑靥如花,莫不是本就对自己有意,不过是碍于北辰烨的身份,不好直言,方才想了这么个委婉的法子,实则心中早已默许了要随他远嫁夜国。
这么想着,夜天祁胜她之心更甚,原本还有些拖延,想着只要过了一炷香,她不能赢,也是要跟他走的。
而现下,他胜利在望,心里直催着她落子快些。
谁输谁赢
而现下,他胜利在望,心里直催着她落子快些。
“凤舞九天果真非同凡响,公主舞姿曼妙,美哉,妙哉。”夜阑一舞终了,司寇煊头一个拍手叫好。
倒不是他如何喜欢这小公主的舞,而是他记挂着夜天祁和洛青岚的棋局。
这舞跳完,一柱香的时间,也就差不多快到了。
“多谢汗皇陛下夸赞,夜阑愧不敢当。”夜阑公主尚在台上,盈盈一拜之后抬起头来,那倨傲之态那如她所言的谦卑,分明是觉得自己当之无愧。
“公主过谦了,本皇可未曾见过比这更美的舞姿了,公主才貌双全,夜王真是好福气啊。”司寇煊一双眼似有似无的飘向棋局边三人,笑道:“公主远道而来,又献上如此动人的舞曲,可要什么赏赐,只要你开得了口,本皇也拿得出手,必定满足公主的要求。”
“汗皇此言当真?”夜阑方才舞了好些时候,现在说话还是娇喘微微。
听得司寇煊的承诺,她足尖一点自台上飞下来,媚眼如丝,好不魅惑。
“君无戏言。”
“那好,本公主还真有事要求陛下恩准。”到底是盛宠之下娇惯长大的公主殿下,也就片刻的收敛,须臾又变得傲慢无礼了。
司寇煊做这皇帝窝囊惯了,也不在乎夜阑的不敬,点头笑道:“公主但说无妨。”
“本公主要你大归汗国的一个男人,”夜阑泼辣大胆,指着北辰烨说,“我要他娶我为妻,我要做你们的定北侯夫人。”
此言从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口中说出来,实在有些不妥,甚至可说是不知廉耻了。
大归汗国虽说民风开放,但听到夜国小姑娘这么直白的话,不免听得众人面红耳赤,交头接耳,议论着这个妄语的异国公主。
夜天祁听到皇妹的话,轻轻的哼笑了一声,这个夜阑,还是不改这刁蛮的性子。
“哈哈哈,小公主真性情,本皇甚是佩服啊,不过,北辰爱卿的亲事,便是本皇也做不得主,你还是亲自问问他吧。”北辰烨的婚事,他还真做不了主,若然真做得了主,也断然不会让这夜国公主嫁与他。
“亲自问就亲自问,当我怕他不成?”夜阑下巴微扬,缓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