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我有你姐姐,认什么干女儿?还不是看你对她似有不同,才细细观察了些。”
“不过是耍个小聪明在御前出了风头,又机缘巧合救了贵妃,哪里就值得母妃高看了。”
“是她耍小聪明,还是你帮她耍小聪明?”
“你老娘也是在人精堆里混了半辈子了,要是这点猫腻儿都看不出来,那真是白活了!”
李淑妃一个母亲早亡不被重视的女儿,能扫平家中一切阻拦,踩着继室疼爱的亲女儿嫁入王府,后成为四妃之一,自有她的骄傲。
元琰深怕李淑妃就此盯上无忧,“母妃不必多想,儿子那是受了华宁和福生的拜托,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仅此而已。儿子与那丫头并不熟悉。”
难得看到儿子这般沉不住气,李淑妃反而气笑了,“那你想不想和她熟悉?”
“她太小了。”
李淑妃不给儿子回避的机会,“不小了,是可以说亲的年纪了。”
元琰故意曲解她话中的意思,一本正经装傻道:“原来母妃是想当红娘了?
那您可想仔细了,第一,她手上八成留疤。第二,她才从长宁观归来不久,所学所擅肯定和深闺养出的闺秀有所不同。
您要有意给她牵线当红娘,可千万打听清楚了,别落个对方埋怨。”
全然绝情的回答,浇灭了李淑妃滋生的那点子直觉,“儿子,这没别人,你跟娘亲说说,你是不是对女人有偏见?
还是有什么毛病,不要怕丢脸,咱不能讳疾忌医啊!”
“这又说哪去了?母妃,孩儿这两日真的累了,先回帐休息了啊。”
“你……这孩子……”又一次铩羽而归,李淑妃无奈地叹了口气。
无忧以手伤为由,躲在帐中,除非召见,坚决不凑热闹。为了让李悠然一并难受,她故意没有用止疼药,生生硬挺着。
手伤疼痛难忍,她需要转移注意力,继续研究这些诗词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东宫若初偶尔会出去,每次回来都能带回来一些闲话,关于她的酸言酸语。
梅太后和夏孝帝先后给重赏,一石惊起千层浪,不必出门,也想得出关于她的议论有多汹涌。她无意争辩,只盼着熬过这两日,顺利结束。
第一个找上门的是李悠然。
天色渐沉,一弯皎月高悬于空,洒下柔和的光辉。
看着来人的背影,无忧不兜圈子,开门见山,“长幸郡主踏月而来,有何指教?”
“你的手?听说伤的很重。”
“没想到长幸郡主如此关心我。”
不理会她毫不掩饰的阴阳怪气,李悠然尽量平和道:“伤口反复撕裂,会留疤的。伤好之前,你还是别出风头,多多休息吧。”
“更没想到在长幸郡主的眼里,危急关头救护贵妃是出风头。”
李悠然脸色苍白,在月光下显得更加柔弱,“你何必这般咄咄逼人?我知道,你因为夏昕雅对我颇有微词。
我承认我有时候对那丫头说话重了,但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没有敌意。我是来探病的。”
无忧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想跟她虚与委蛇。
“那你走错门了,我没病。”
“这个止疼膏的效果不错,你可以试试。”
“止疼膏?”无忧噗嗤笑出声,“天气微凉,郡主这满头大汗的,莫不是哪里难受,疼得厉害?”
“我最近身子虚,虚汗多,御医说没事。”
无忧讥讽一笑,拖着长音“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