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出的事?”很显然,我接下来会问这个问题,而且我想她回答这个问题,一定是不费吹灰之力。
但是不然。她迟疑了一会,眼睛里立刻涌满了泪水。“在家里出了点事。”她说。这一模模糊糊的解释,仿佛事前排练过。
该死!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在家里出了点事?是她从楼梯上摔下来受的伤?
“哦,”我说,仿佛她已回答得一清二楚。她的两只手腕没有上石膏,而是绑着绷带,这使我很担心。看来不是骨折或扭伤,而可能是创口。
“说起来话太长。”她吸了一口可乐,眼睛看着别处喃喃地说。
“在这儿有多久啦?”我问。
“几天。医生要观察打进去的钉子有没有弯。要是弯了,还得再做一次手术。”她停了停,玩着手中的吸管。“在这个地方学习,不是有点怪吗?”她问。
“那倒不。这儿安静,咖啡喝不完,又通宵开着。你带着一只结婚戒指?”这件事对我的折磨,比什么都厉害。
她看了看戒指,仿佛是要弄个明白,它是否还戴在手指上。“是的。”她一声说完,目光就移到吸管上。戒指光秃秃的,上面没有钻石。
“那你的先生怎么不来陪你呢?”
“你的问题可真多呀。”
“我是律师,或者说即将是律师。我们受的训练就是这样的。”
“你干吗想知道?”
“因为你明显受了伤,他却不在,让你一个人住在医院里,这很怪。”
“他来过。”
“现在在家带孩子?”
“我们没有孩子。你呢?”
“没有。没有太太,哪来的孩子!”
“你今年多大?”
“你的问题可真多呀,”我微笑着说。她的眼睛在闪光。“25岁,你多大?”
她想了一想。“19岁。”
“这样的年纪就结了婚,太早啦。”
“我没有办法。”
“哦,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我刚满18岁,就发现自己怀了孕。不久以后就结了婚。结婚1周就流产。从那以后,生活过得越来越糟。喏,你的好奇心现在满足了吧?”
“没有。是的,我很遗憾。换个题目吧,你想谈什么?”
“大学。你在哪儿念的大学?”
“奥斯汀皮衣。法学院在孟菲斯州大。”
“我以前一直想念大学,却没有念成。?